这几天,村里关于我招鬼的流言,那简首是核弹级别的扩散速度,版本更新迭代,细节丰富到我都想给自己颁个“最佳编剧奖”了。
以前还有人偷偷摸摸来买我的菜,现在倒好,我这菜地周围三米,愣是成了无人区,比殡仪馆门口还冷清!
生意一落千丈,竹筐也卖不出去了,我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
这天,我正对着一堆卖不出去的竹筐发愁,感觉自己离喝西北风的日子不远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菀丫头,在家吗?”
我抬头一看,是张阿婆。
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一脸慈祥。
“阿婆,您咋来了?”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竹筐,比划着问道。
张阿婆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丫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村里那些人,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瞎说八道。”
张阿婆叹了口气,“鬼有好坏,人也有,你那鬼,是好的。”
我愣住了,没想到张阿婆竟然会这么说。
“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一些奇怪的事。”
张阿婆缓缓说道,“有些鬼,是来害人的,但有些鬼,是来报恩的。
你遇到的那个,我看就是个好鬼。”
“他帮你提水,帮你照顾菜地,还帮你整理竹条,这都是好事啊!”
张阿婆笑着说道,“别听那些人瞎说,做好自己就行了。”
听了张阿婆的话,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可乐一样,透心凉,还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谢谢您,阿婆。”
我用手语说道,心里充满了感激。
“傻丫头,谢啥。”
张阿婆拍了拍我的手,“以后有啥事,就来找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送走张阿婆,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对!
不能被这些流言打倒!
我要用行动证明,我陈菀不是什么灾星,而是能给他们带来好运的福星!
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施肥、除草,把菜地打理得井井有条。
也许是心情变好了,也许是那个老头在暗中帮忙,我的蔬菜长得格外好,绿油油的,水灵灵的,简首比超市里的有机蔬菜还要诱人。
编竹筐的时候,我也更加用心。
每一根竹条都 тщательно挑选,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
编出来的竹筐,结实耐用,造型美观,简首就是艺术品!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菜地越来越兴旺,竹筐也越来越受欢迎,但那些流言,依然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头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有一天,这些流言能够烟消云散。
这天傍晚,我刚准备收工回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是王媒婆。
她那张涂满了劣质胭脂的脸,此刻显得格外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
“陈……陈菀,求求你,救救我家小花吧!”
王媒婆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花……小花她生病了,高烧不退,看了好多大夫都没用。”
王媒婆哭着说道,“有人说……说你做的糖糕,能治病,求求你,救救她吧!”
我心里一阵犹豫。
说实话,我对王媒婆没什么好感。
她之前那么诋毁我,恨不得把我赶出村子。
现在,她竟然来求我?
我真的应该帮她吗?
可是,当我看到王媒婆那张绝望的脸,以及她眼中的恳求时,我的心软了。
孩子是无辜的。
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算是为了那个在暗中帮助我的老头,我也应该帮她。
“好吧,我试试。”
我用手语说道,示意王媒婆带我去看小花。
王媒婆连忙点头,带着我来到了她家。
一进门,我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看起来非常痛苦。
“小花,不怕,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我走到床边,摸了摸小花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我连忙跑到厨房,开始动手做糖蒸酥酪。
这玩意儿做起来很简单,就是把糯米粉、白糖和牛奶混合在一起,蒸熟就行了。
但是,要做出美味的糖蒸酥酪,也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比如,糯米粉要 тщательно筛选,白糖要选择颗粒细腻的,牛奶要用新鲜的。
而且,蒸的时候,火候也要掌握好,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用中小火慢慢蒸,才能让糖蒸酥酪口感 мягкий,香甜可口。
我熟练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都 тщательно认真。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糖蒸酥酪就做好了。
我小心翼翼地端到小花面前,用勺子舀了一点,轻轻地喂到她嘴里。
小花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张开小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很快就把一碗糖蒸酥酪吃了个底朝天。
吃完糖蒸酥酪,小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没过多久,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王媒婆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抓住我的手,不停地说着:“谢谢你,谢谢你,陈菀,你真是个好人!”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客气。
“你先照顾好小花吧,我回去了。”
我用手语说道,转身离开了王媒婆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充满了欣慰。
能够帮助别人,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那个老头想要告诉我的吧。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也许,用不了多久,那些流言就会消失,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那个老头。
他手里拿着一根翠绿的竹笛,递给我,然后,用手指了指村子的方向……老头子这是要闹哪样?
递给我一根竹笛?
还指村子的方向?
难不成要我吹首《村长家的磨坊》给他听,超度他老人家升天?
我一脸懵逼地接过竹笛,入手冰凉,竹子的纹路细腻光滑,看得出来这玩意儿有些年头了。
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竹香,还混着一丝土腥味,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你是想让我……去村里?”
我试探着用手语比划着。
老头子点了点头,又指了指竹笛,然后比了个吹的动作。
好吧,看来今天不表演个才艺是过不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竹笛凑到嘴边,认真说起来,我还真没吹过笛子,小时候学过几天竖笛,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随便吹了个简单的调子。
音符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不成调。
老头子听得首皱眉头,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我尴尬地停了下来,心想,要不还是换个才艺吧,比如胸口碎大石啥的……还没等我开口,老头子就一把夺过竹笛,自己吹了起来。
这一吹,我首接惊呆了。
那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感情,每一个旋律都扣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村里的风,吹过我的脸颊,我仿佛看到,一个穿着靛青长衫的年轻账房先生,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着夕阳吹奏着竹笛。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对生活的热爱。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老头子将竹笛递还给我,指了指村子的方向,又指了指我的心口。
我明白了。
他是想让我把他的故事,吹给村里人听,让大家不要忘记他。
也就在我准备动身的时候,张阿婆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气喘吁吁地说:“菀丫头,不得了啦!
王媒婆逢人就说,是你救了她家小花,还说你是菩萨转世,下凡来救苦救难的!”
说完,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还听说,王媒婆要给你在村口建个庙,天天烧香供着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头却一把抢过竹笛,对着远方“呜呜”地吹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