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前泛黄的日记本正在月光下渗出暗红血珠。阁楼地板突然震颤,陈伯沙哑的嘶吼从楼梯口传来:"快跑!那些符咒不是镇她的——是镇你的!"
铜镜里倒映出的身影正在扭曲,他看见自己左耳后那道月牙疤裂开了,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
山道上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林秋第三次经过那棵歪脖子槐树时,后背已经湿透。遗书上的字迹在脑海中跳动:"老宅东厢房第三块地砖下......"外婆临终前用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他手腕,指甲缝里还沾着香灰。
轮椅碾过枯叶的声响就是这时传来的。
月光穿透雾霭,照见石阶尽头的老宅轮廓。青铜门环上缠着五色丝线,林秋伸手的瞬间,丝线突然迸出几点幽蓝火花。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夹杂着女人若有似无的呜咽。
"少爷?"沙哑的嗓音惊得他倒退两步。驼背老人提着白灯笼从阴影里浮现,皱纹里嵌着香灰,"老仆陈伯,等您二十年了。"
厅堂供桌上的长明灯砰地熄灭。林秋转头时瞥见镜中红衣一闪,再回头,供果已变成三颗腐烂的猫头。陈伯的灯笼映出墙上的符咒,朱砂写就的"鎮"字正在往下淌血。
"西厢房不能进。"老人干枯的手指掐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反常,"您母亲就是在那儿......"
二楼传来婴儿啼哭。林秋甩开陈伯冲上楼梯,却在转角撞见轮椅——铺着锦缎的椅面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双绣花鞋。最小的那双沾着泥,正是他梦里常见到的样式。
月光突然大亮。东厢房木窗无风自开,第三块地砖缝隙里渗出黑水。林秋撬开砖石的瞬间,整栋宅子响起此起彼伏的铜***。褪色的襁褓中裹着半块玉珏,与他颈间佩戴的严丝合缝。
"找到你了。"耳后传来温热吐息,镜中红衣女子与他背贴着背。林秋终于看清她腐烂的左耳后,有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月牙疤。
阁楼木板轰然塌陷时,陈伯正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