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的春天,全国上下都在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大街小巷的广播里,"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歌声天天在播放,"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标语随处可见。上海的马路上,身着蓝色学生装的知青们扛着行李,成群结队地奔赴火车站,准备开启他们的知青生活。
我叫叶雨欣,今年刚满十八岁,是上海市第三女子中学的应届初中毕业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像我这样的学生,填写的未来志愿只有一个选择:到农村去。
记得那天班主任宣布我们这批知青的分配结果时,我的手心全是汗。当听到自己被分到东北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时,整个人都懵了。上海弄堂里长大的我,对东北的印象仅限于课本里的"北大荒"三个字。
"雨欣,你运气好啊,分到东北去。"闺蜜王小梅在得知自己也被分到同一个地方后,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听说那边土地肥沃,能种很多粮食呢!"
然而父母的反应却和小梅大不相同。那天晚上,我听见母亲在房间里低声啜泣。"好好的上海姑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母亲的话语里充满心疼。父亲却说:"现在是国家需要的时候,雨欣去东北也好,至少那边粮食多。"
夏日的上海火车站人头攒动,送别的人群将月台挤得水泄不通。我和其他知青小伙伴排着长队,准备登上那列北上的绿皮火车。火车站的大喇叭里不断播放着《知青之歌》,充满***的旋律回荡在站台上空。
"雨欣,外头冷得很,这件棉袄你一定要带上。"妈妈不知道第几次叮嘱我,眼圈早已泛红。她把一件厚重的棉袄硬塞进我早已鼓鼓囊囊的行李包里。我知道,这件棉袄里藏着她的担忧和不舍。
"阿拉晓得了!"我用上海话回应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十八年来,我还从未离开过上海,更别说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王小梅挽着我的胳膊,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我:"放心啦,有我陪着你。"她一如既往地乐观,仿佛我们不是去东北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