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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05-19

这天天刚蒙蒙亮,李凤英就抱着云晓出了门。五天的孩子,本该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年纪,可云晓从被抱回来的那天起,就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奶。

"造孽啊..."李凤英低头看着怀里瘦小的外孙女,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村东头赵家的媳妇刚生完孩子三个月,奶水充足。李凤英昨夜特意送了一篮子鸡蛋过去,对方勉强答应帮忙喂一次。

"赵家妹子,麻烦你了。"李凤英站在赵家院子里,把云晓递过去。

赵家媳妇是个圆脸妇人,接过孩子时还笑着说:"李婶子客气啥,乡里乡亲的..."话音未落,她掀开衣襟要给云晓喂奶,突然对上了孩子的眼睛。

那眼神——绝不像个刚出生几天的婴儿!

云晓的眼睛出奇地黑,黑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她直勾勾地盯着赵家媳妇的胸口,不是婴儿觅食时的那种茫然张望,而是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仿佛能透过皮肉看到里面流动的血液。

赵家媳妇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孩子摔了。她强忍着不适把***塞进云晓嘴里,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云晓一边吮吸,一边用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眨都不眨一下。

"李、李婶子..."赵家媳妇声音发颤,"你家这孩子...怎么这样看人?"

李凤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小孩子都这样,眼珠子还没定呢。"

可当喂完奶,赵家媳妇把云晓递回来时,手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李凤英清楚地看到,这妇人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赵家妹子,明天..."

"李婶子!"赵家媳妇突然打断她,眼神闪烁,"我、我明天要回娘家,怕是帮不上忙了..."

李凤英心下了然,也不多说什么,道了谢就抱着云晓离开了。刚走出赵家院子没多远,就听见身后"砰"的关门声,像是怕她反悔似的。

云晓在她怀里打了个奶嗝,小脸上竟露出一丝餍足的神情。李凤英低头细看,发现孩子的眼睛又恢复了普通婴儿的混沌状态,哪还有刚才那种慑人的目光?

"小东西..."李凤英用指腹轻轻点了点云晓的鼻尖,"你这是要吓死个人啊?"

回到家,张大山正坐在门槛上削木头,见她们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怎么样?吃上了吗?"

"吃是吃上了..."李凤英把云晓放进新做好的摇篮里,小丫头吃饱了果然安静许多,"就是赵家媳妇那反应不对劲。"

她把事情经过一说,张大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孩子...真那么邪性?"

"邪不邪的,总得有人喂。"李凤英叹了口气,"下午我去李家问问。"

可事情比李凤英预想的还要糟糕。当天下午,她抱着云晓去了李家,李家媳妇一开始还热情相迎,可喂奶时的情形与上午如出一辙——云晓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人家,这次甚至还在吃饱后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李家媳妇当场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把云晓扔出去。李凤英接住孩子时,清楚地听见那妇人哆哆嗦嗦地说:"她、她眼睛里...有绿光..."

消息像长了腿似的,不到天黑就传遍了半个村子。等李凤英第三天抱着云晓去王家时,还没进门就被王家的婆婆拦在院外。

"李仙姑,不是我们心狠..."老太太挎着菜篮子,眼神飘忽,"我家媳妇说...昨晚上梦见被蛇咬了胸口,今早起来...那地方真有个红印子..."

李凤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知道,从今往后,这村里再不会有人愿意给云晓喂奶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李凤英带着多少鸡蛋、红糖上门,那些哺乳期的妇人总有各种理由推脱。有的说孩子病了,有的说奶水不足,最离谱的是村西的孙家,竟然说他们全家要出门走亲戚——可李凤英分明看见孙家老爷子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无奈之下,李凤英只好重新尝试用羊奶喂养。可云晓的脾气倔得很,羊奶一到嘴边就扭头,硬灌进去就吐,吐完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天下来,孩子不但没长肉,反而瘦了一圈,小脸蜡黄蜡黄的,看得人心疼。

这天夜里,云晓又饿得直哭。张大山拄着拐杖在屋里来回踱步,铁柱则蹲在摇篮边,用一根手指轻轻戳着云晓的小手。

"娘,这样下去不行啊..."铁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云晓会饿死的..."

李凤英没说话,只是盯着油灯跳动的火苗发呆。突然,铁柱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这是"柳三爷"要上身的征兆。

若是往常,李凤英早就拿出黄符准备驱邪了。可这次,她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表情从痛苦逐渐变得狰狞,最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嘿嘿..."铁柱——不,现在是柳三爷——歪着头看向摇篮里的云晓,声音沙哑难听,"这小娃娃...有意思..."

张大山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凤英!快..."

李凤英却抬手制止了丈夫,她盯着被附身的儿子,突然问:"柳三爷,您见多识广,可知这孩子为何不吃羊奶?"

柳三爷怪笑两声,伸出惨白的手指戳了戳云晓的脸蛋:"她不是不吃...是嫌脏!"

"脏?"李凤英皱眉,"羊奶我都是现挤现煮的..."

"不是那个脏!"柳三爷不耐烦地挥手,动作大得差点打到张大山,"是气脏!普通羊奶里有浊气,她咽不下去!"

李凤英眼睛一亮:"那该怎么办?"

柳三爷没回答,而是俯身凑近云晓,鼻子几乎贴到孩子脸上。云晓竟然不哭了,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与柳三爷对视,场面诡异至极。

"啧啧..."柳三爷直起身,表情变得严肃,"李仙姑,你这外孙女...不简单啊。"说完,铁柱的身体突然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等铁柱醒来,李凤英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喂养方法——她用朱砂画了道符,烧成灰拌在羊奶里,又念了三遍净水咒,这才小心翼翼地喂给云晓。

奇迹般地,云晓这次没有抗拒。她小嘴一嘬一嘬地,很快就把一碗符水羊奶喝了个精光,喝完还满足地打了个嗝,小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

"这..."张大山看得目瞪口呆,"真管用?"

李凤英长舒一口气:"柳三爷说得对,云晓不是普通孩子,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气。"她轻轻拍着吃饱睡着的云晓,低声道,"羊奶里的浊气对她而言就像馊饭,自然不肯吃。用符水净化后,才能入口。"

铁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来,看到云晓安静睡觉的样子,顿时忘了自己的不适:"娘!云晓肯吃了?"

"肯吃了。"李凤英笑着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以后喂养都得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铁柱连忙说,"我可以学画符!"

张大山也拄着拐杖凑过来,伸手轻轻摸了摸云晓的小脸:"能吃就好,能吃就好..."

屋外,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熟睡的云晓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凤英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那个被村里人遗忘的古老传说——"月华婴",一种只在古籍中记载过的特殊命格。

她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可当她再次看向云晓时,分明看到孩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