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上海沦陷前夜。
孟小冬被按在百乐门包厢的沙发上时,旗袍的盘扣已经崩断了两颗。
日本特务田中隆吉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清酒的酸腐气。
"杜月笙的女人,"他狞笑着扯开她的衣领,"不知道叫起来有没有唱戏好听?
"窗外突然传来三声枪响——这是青帮的暗号。
下一秒,包厢的雕花木门被整个踹飞。
杜月笙站在硝烟里,白西装下摆沾着血,左手握着的勃朗宁还在冒烟。
他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田中,径直走到孟小冬面前,用染血的帕子擦她锁骨上的淤青。
"杜某来迟了。
"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舞厅的日本兵都不敢上前。
孟小冬摸到发间摇摇欲坠的翡翠耳坠——七年前他送的第一件礼物,如今浸透了血和汗。
她突然笑了,在满室狼藉中轻轻唱起《霸王别姬》的最后一句:"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杜月笙猛地攥紧她的手。
黄浦江对岸,日军炮火把夜空烧得通红。
1930年的上海,春末夏初的夜晚,空气中飘散着栀子花的香气,混合着黄浦江上飘来的潮湿水汽。
法租界的霓虹灯将夜空染成五彩斑斓的颜色,汽车喇叭声、黄包车夫的吆喝声和留声机里飘出的爵士乐交织在一起,构成这座不夜城独特的交响曲。
黄金大戏院门前,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先下来四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精壮男子,警惕地环视四周后,才躬身请出车内的主人。
杜月笙踏出车门,整了整深灰色丝绸长衫的衣领。
他四十出头年纪,身材瘦削却挺拔如松,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他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在戏院门口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杜先生,您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二楼雅座。
"戏院经理小跑着迎上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杜月笙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身后跟着的心腹万墨林低声吩咐:"清场了吗?
""清了清了,二楼东侧全给杜先生留着,绝对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
"经理连连点头,腰弯得更低了。
杜月笙迈步走进戏院,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喜欢听戏,尤其是京戏。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上海滩,唯有在戏院里,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