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初九年八月十西,将军府朱漆青瓦,柔和清风拂过湖面,引得荷花轻摇。
中秋将至,茶香萦绕,长安遍地张灯结彩。
“三少主,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在堂屋等着您呢。”
迟靖川的贴身侍卫云生道。
“你来看看,本少主写的字可好?”
迟靖川招了招手。
侍卫云生见状向前看,喃喃自语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少主素日最不爱写字,今日怎有雅致写字了?”
“这不是快中秋了,又偶然看到了苏轼的《水调歌头》,对这诗很感兴趣,便动笔写了写。”
“依在下看,这字写的个个都好。
少主,在下也是习武之人,不懂诗书,不如拿去给老爷他们看看?”
“那就这样办”迟靖川放下笔,将卷轴拿起,大步走向堂屋。
堂屋离迟靖川住的西厢屋较远,偌大的将军府遍地都是奴婢侍卫,他们见到迟靖川纷纷行礼道“三少主”“珩儿,你来啦,快来坐,难得你的哥哥弟弟们都在。”
迟靖川的母亲为将军正妻,在外地位极高。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给二位姨娘请安,给各位哥哥请安。”
迟靖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快起来吧”“弟弟给各位哥哥请安”西少主道。
“西弟也快起来吧”迟靖川的父亲迟羲和如今是正一品大将军,正妻梅兰为正一品大将军夫人,府中还有两位姨娘分别是温姨娘和秦姨娘,大少主和三少主是夫人的孩子,二少主是温姨娘的孩子,西少主则是秦姨娘的孩子。
大少主和三少主都继承了父亲的本领,如今大少主是从二品平安将军,三少主是正三品安远将军。
外人都说大将军府中不养闲人,个个都是拔尖的。
二少主对习武一窍不通,但在私塾被称为“才子”但大将军不喜读书之人,更不喜他这个二儿子。
西少主年幼仅五岁。
“贤弟手中拿的是什么?
可否让大哥看看?”
大少主面带笑容。
“奥!
这个啊,这是我抄写的《水调歌头》想让大家点评一下我这字迹。”
大将军听后,面色沉了沉,平日大将军最疼爱的便是三少主,难道他也要读书了?
他迟府必须得是将门,他伸出手掌,“拿来”他语气冷漠。
迟靖川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还是将卷轴递给了父亲,大将军看了看,眉头紧紧皱着。
突然,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好!
好!
没想到我迟羲和如今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
好!”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唯独温姨娘和二少主眼里透露着委屈,迟靖川看到后便道:“父亲,儿子这字也是和二哥学的,二哥的字迹才叫人赞不绝口。”
众人纷纷附和道,顿时堂屋中热闹非凡,“好啦好啦,老二,回来我会亲自送你去学堂,好好表现!”
二少主听后惊喜地抬头,“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望!”
“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你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来日,中了状元,我大将军府别谈多有面了!”
这时,大将军走下来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琴川过十五可好?
好些年没有见你郁伯父,珩儿,你可高兴?”
“真的?
父亲您可别骗我”迟靖川喜出望外。
“父亲还能骗你?”
“这孩子,天天就念着他的今夕妹妹,终于得空去见他了。”
夫人笑道。
“七年没见了,可要给郁小姐带点长安美食啊。”
“知道啦,父亲母亲,我去街上一趟!”
迟靖川一刻也等不了,他终于能见她了。
“这小子,八百年不笑一次,终于让他开心一回了”大家都开怀大笑。
“好啦,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辰时就要走。”
“是,妾身告退”“儿子告退”长安街“云生,你说今夕妹妹会喜欢什么啊?
七年没见,上次见她只见她爱玩风筝,爱吃糖葫芦。”
“少主,姑娘家应该都会喜欢胭脂水粉,不如你买胭脂膏送给郁大小姐?”
“我看娘亲平日最爱去胭脂阁了,不如我们去那看看?”
“少主的提议自是好的,我想少主送什么郁小姐都会喜欢的。”
转眼迟靖川便到了胭脂阁。
迟靖川一进去,掌柜就瞧见道“诶呦,迟少主,今日是来替大将军夫人选胭脂的吗?”
“不是,我是要给我心上人买的”说到这,迟靖川不禁嘴角带笑。
“迟少主深藏不露啊,不知哪家姑娘能得到您的赏识。”
“这我便不说了,把你们胭脂阁最好的胭脂水粉都给我包起来。”
“好嘞!
迟少主您先坐,马上就好。”
大掌柜欣喜若狂,吩咐着小二。
“迟少主?
你买这些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李家二小姐李晓棠将手放在迟靖川的肩膀上,迟靖川见了嫌弃地躲开,拍了拍肩膀,冷漠地说了句“不是”“迟少主,你不用矜持,你买胭脂,除了给我,还能给谁啊?
难道…哪个***勾引少主?
这长安所有爱慕你的人我都给教训了一遍,怎么可能还会有…”话还没说完,迟靖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裂出一个缝来,“滚”“迟少主!
你怎能这样对待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爱慕了你三年!
哪个***要抢我爱慕的人!”
“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没有!”
迟靖川发怒起来使整个楼都安静了下来。
“我没听到!
我就是要看看那个***长什么样能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李晓棠丧失了理智,抢了迟靖川的荷包大喊道“这就是那个***给你的对不对!
凭什么!”
“李晓棠!
第一,这三年来一首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未答应过你任何一件事,拒绝过你无数次,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触摸我的底线!
第二!
这个荷包是我母亲给我的,你把它撕破了就是对我母亲不敬,就是对大将军夫人和大将军不敬,你今日公然胡闹,就不怕给你父亲丢脸吗?!”
李晓棠头发凌乱,地上脏乱一片,全是李晓棠发疯干的。
李晓棠的父亲一听自己的女儿惹了大将军府三少主,吓得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胭脂阁,李晓棠一见父亲到来,便委屈道“父亲!
你怎么才…”“啪!”
李父给了李晓棠重重一耳光,“我让你来就是这么胡闹的吗!
你得罪谁不好!
偏偏惹三少主不开心!
赶紧给我滚回家跪满五个时辰!”
“不用了,你们不用做戏给我看,我今日放你们一马,在长安还想闹事,你女儿若是还想活命,就把她看好了!”
“谢三少主!
谢三少主!
我定好好教训她!”
迟靖川转身对傻眼的掌柜道:“胭脂,还有店内损坏的东西,我都会照价赔偿,掌柜的,算账吧。”
“三少主,平日您母亲就不少来光顾,我看这也没损失多少,不用赔啦”“不行,砸坏了就要赔,不要客气,这是二两银子,不必找了。”
“谢少主!”
“那我就先走了”“少主下次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