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总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乾坤圈在喉头锁紧，混天绫缠着四肢往熔岩里拖。
敖丙的龙血滴在我眼皮上，烫出两个血窟窿。
海底千万冤魂在哭喊，他们说魔丸转世本该如此。
惊醒时火尖枪正抵着敖丙咽喉，他的冰棱戟贴着我心口。
我们隔着东海翻腾的浪对视，就像三百年前在陈塘关暴雨中的初遇。
"你这辈子都逃不开。"
他龙角泛着青光，身后是龟裂的镇海碑。
混天绫突然勒进皮肉，我看见碑文裂缝里爬出血色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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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混天绫的指节发白，这劳什子今日烫得邪门。
东海深处翻涌的暗流里，龙宫金顶上的避水珠蒙着层血翳，照得方圆十里海水泛着腌臜的红光。
"敖丙！你们东海是拿人血养珊瑚么？"
我一枪劈开拦路的蛟骨栅栏，枪尖戳进正在蠕动的珊瑚丛。
那血珊瑚竟发出婴孩般的啼哭，断口处喷出黑雾凝成利爪，直掏我心窝。
霜色龙尾扫开毒雾时，我闻到了熟悉的寒梅香。
敖丙的冰棱戟插在我脚边三尺，戟身上映出他苍白的脸："镇海碑裂了。"
海底砂石突然塌陷，露出百丈深的沟壑。
断裂的玄铁锁链悬在虚空，末端拴着半块残碑。
碑文"万灵镇海"的"镇"字裂成两半，裂缝里正汩汩冒着黑血。
那些血水触到珊瑚便疯长，眨眼功夫就缠住了敖丙的龙尾。
"当年太乙老头抽你龙筋时，该把碑也砸了。"
我甩出乾坤圈击碎珊瑚，金环却粘上黑血嗡嗡震颤。
混天绫突然暴起缠住我右臂，金纹勒进当年剔骨留下的旧疤。
敖丙化出人形落在我身侧，霜色甲胄下渗出珊瑚红的血："这碑下压着灵珠魔丸初战时的残血。"
他并指划开掌心，龙血滴在珊瑚上竟开出冰花，"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