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真真是造孽!”
父亲气得摔了茶盏,全然没了平日威严镇定的模样。
“把这孽女给我丢进祠堂好好反省!”
头冠被婆子硬生生扯下,我惊慌失措地想要留下遮蔽身体的外袍,却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了碎片。
我像块抹布一样,被几个下人硬生生地扔进了祠堂。
素日里与我不睦的庶妹沈明安蹲下身,狠狠捏起我的下巴,眼里是扭曲而狰狞的快意:
“沈明曦,你真以为自己的命那么好,能巴上许将军吗?”
“现在还不是被悔了婚,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她肆意嘲弄着,绣着金线的鞋狠狠碾上我的指骨,甚至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用力地在我的脸上划下数到血痕。
“好好看着这个***,别让她跑了!”
她嗤笑着,互作姿态地走出祠堂,只留下疼的几乎晕死过去的我,茫然又呆愣地看那着一点点关死的大门。
父亲要我反省,可我思来想去,都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和许尉的婚约是父亲亲自说下来的,他说沈家如今落魄了,需要和朝廷新贵结交,所以才把我这个沈家大小姐嫁过去。
这门婚事,许尉也是点过头同意的。
我守着规矩,在父母日复一日的叮嘱中小心翼翼地备嫁,从未出一丝差错。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京城的秋日寒凉,被剥去了外衣的我更是无法抵御夜里的北风,只是一夜时间,我便发起热来。
浑身都疼的厉害,嗓子也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守在祠堂外的仆人奉了父亲的意思,也对我的挣扎视而不见。
我知道,父亲他想要我死。
对他而言,女儿不过是攀附权贵的棋子,而我让他大大地丢了脸面,他巴不得我死得越早越好才好。
我蜷缩在祠堂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几乎要高烧到晕厥过去之事,才恍惚间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
“曦儿,母亲来瞧你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下意识抬起头,高烧到模糊的视线里,母亲的脸上满是心疼和怜悯,将我抱在怀里安抚。
“我苦命的女儿......”
她抱紧我,安抚似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可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