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城市像一块巨大的铁板，冰冷而沉默，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划破了这片死寂。林然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他的眼神穿过玻璃，落在黑暗的街道上，像是寻找某种不存在的答案。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思绮从卧室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袍，锁骨处若隐若现。她的头发微微凌乱，像是刚从一场梦里醒来。林然听到声音，却没有转头。
“你又一晚没睡？”叶思绮的声音带着倦意，仿佛连开口都耗尽了她的力气。
林然没有回答，只是抿了抿唇，将茶杯放在桌上。他的眼神落在手指间，手指瘦得几乎可以看清骨节。
“我睡不着。”过了许久，他低声说，“梦太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也摆脱不了。”
叶思绮靠在墙边，盯着他微微弯下的背。她知道林然的梦境是什么样子，那些从过去追来的黑影，像海浪一样淹没他。可她却没有办法伸出手，因为她的手也同样被困在某种深渊里。
“也许你应该去看看医生。”她说，语气里有一点小心翼翼。
林然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自嘲：“医生？他能给我开个‘别想太多’的药方吗？”
叶思绮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袍的带子。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她隐约觉得，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太多次，每次都像是绕着一条死路在转圈，没有出口。
“你呢？”林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
叶思绮的心猛地一沉，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平静：“公司忙，年底了，活动多。”
“活动？”林然转过头看她，眼神像一面镜子，冷冷地映出她的模样，“你总有很多活动。”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唇角动了动，像是想反驳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窗外的风吹得玻璃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声响。这声响像一把无形的锤子，敲在两人之间的那道裂痕上，裂痕变得更深了一些，却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