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滴暗黄色的油星溅在苏玥新买的羊绒连衣裙上,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餐桌对面,婆婆王桂芳正用那块灰扑扑的抹布擦拭碗沿,布料上隐约可见褪色的玫瑰花纹——那是上周苏玥亲手扔进垃圾桶的旧内衣。
"妈,您洗碗的抹布......"苏玥的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不是该换块新的?
"厨房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王桂芳布满皱纹的手突然停住。
她慢条斯理地把抹布叠成整齐的方块,浑浊的眼珠从老花镜上方翻起来:"城里的东西就是金贵?
我用了三十年的法子,明远他爹可没吃出毛病。
"赵明远端着汤碗的手顿了顿,热气氤氲中,他冲妻子使了个眼色。
苏玥看着丈夫躲闪的目光,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她在阳台上看见婆婆把晾干的旧.***剪成布条。
月光下那些发黄的布料像蛇蜕下的皮,被剪刀裁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哗啦——"刺耳的碎裂声惊醒了沉默。
苏玥猛然起身,青花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婆婆的尖叫声中,她看见滚落的瓷片边缘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那是抹布擦过后残留的陈年油垢。
凌晨两点,苏玥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赵明远拍着她的背,镜子里映出他闪烁的眼神:"妈也是好心,那些布料都高温煮过......""你知道她今天用我的蕾丝内衣擦砧板吗?
"苏玥撑着洗手台冷笑,指缝间还残留着晚饭的酸腐味,"上周我丢的生理期***,现在正在擦你喝汤的勺子!
"争吵在月光下发酵。
当苏玥第三次冲进卫生间时,听见婆婆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虚掩的门缝里,王桂芳正往铁皮箱里塞着各色布料,最上面赫然是苏玥失踪的丝绸睡裙。
第二天清晨,苏玥在餐桌上摆了三份检测报告。
王桂芳用抹布擦拭过的餐具,菌落总数超标178倍。
"这是要造反啊!
"婆婆的搪瓷缸砸在检测单上,枸杞茶泼了满桌,"我们老赵家祖祖辈辈......"话音未落,赵明远突然捂着肚子冲进卫生间。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中,苏玥看着婆婆发青的脸色,轻轻按下手机录音键。
生日宴当天水晶吊灯在苏玥头顶摇晃,她将最后一片玫瑰纹抹布铺在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