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回高考志愿填报日
玻璃水杯突然从课桌坠落，消毒水的气味被栀子花香取代。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志愿表上"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八个字正在扭曲变形。阳光像一把金色匕首刺破教室窗帘，在她颤抖的指尖劈开两段时空。
"晚星？你发什么呆啊？"苏然把冰镇柠檬茶贴在她脖颈上，"裴学长刚发消息说在清华园等你呢。"
碳酸气泡在塑料瓶里炸裂的声音，与记忆中心脏监护仪的警报声重叠。林晚星盯着闺蜜马尾辫上的樱花发绳——这是2023年夏天***款，而她在精神病院被拔掉呼吸机时，日历显示2035年冬至。
"志愿表给我。"她突然抓住苏然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苏然诧异地抽回手，"这不就是按照裴川给你的复习计划填的清华吗？要我说你也太恋爱脑......"
2B铅笔尖"啪"地折断在志愿栏。林晚星用橡皮疯狂擦拭"清华大学"的烫金校徽，碎屑像雪片落在她蓝白校服裙摆。前世的记忆正在血管里倒流：裴川把镇静剂注射进她手臂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器官捐赠同意书。
"你疯啦？"苏然按住她发抖的肩膀，"为了追裴学长复读两年的是谁？通宵给他整理竞赛题库的是谁？现在说要考北大数学系？"
教室后门传来骚动。林晚星抬头看见十八岁的裴川逆光走来，白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得令人作呕。这双曾为她擦泪的手，后来戴着乳胶手套握住了手术刀。
"星星，听说你要改志愿？"他的影子笼罩下来，带着薄荷糖的凉意，"不是说好要做我的学妹吗？"
林晚星摸到课桌上的玻璃杯。温水泼向手腕的瞬间，她确认这不是梦境——前世被拘束带磨出的疤痕正在发烫，而此刻滚水灼痛的皮肤上，浮现出淡粉色新生组织。
"裴学长。"她举起被水雾模糊的志愿表，墨迹在潮湿的纸上洇开，像心上溃烂的创口，"听说过黎曼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