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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墨中藏玄机

发表时间: 2025-05-20
段玄尘斜倚在沉香木榻上,指尖捻着半片残纸。

烛火在错金螭纹灯罩里摇曳,映得纸面上茶渍洇开的"军"字愈发狰狞。

窗外夜枭啼鸣掠过屋脊,他忽然将残纸浸入青瓷盏,清水里渐渐浮出暗红纹路。

"松烟墨里掺了乌羽玉汁。

"他蘸取茶汤在案几上勾画,"遇酸显形,遇碱消散。

"碎纸拼接的纹路逐渐清晰,竟是一张西疆布防图的残片。

暗卫凌霜跪在屏风后回禀:"三年前户部拨往西境的三十万两饷银,走的是陆侍郎管辖的漕运。

"段玄尘忽然笑起来,鎏金匕首挑开案上蜜渍樱桃:"陆家这潭水,比本王想的还有意思。

"果浆沿着刀刃滴落,在青砖上溅开点点猩红。

此刻陆府祠堂里,陆鸣玉跪在冰冷金砖上。

嫡母林氏握着银针,细细挑开她中指指腹:"这《金刚经》要抄足七七西十九遍,少一个字,你娘的药可就断了。

"血珠坠入砚台,陆鸣玉握笔的手微微发颤。

白日被茶水泡发的伤口浸在墨汁里,疼得像是百蚁啃噬。

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林氏将她按在砚台上逼着喝墨:"***生的丫头,也配用嫡女的澄心堂纸?

""三姑娘这字,倒比前日进益了。

"林氏忽然掐住她手腕,指甲陷进结痂的旧伤,"只是这布施二字,怎么写得像布阵?

"陆鸣玉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女儿愚钝......"祠堂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次日辰时,段玄尘晃着洒金折扇迈进陆府朱门,腰间玉佩叮当乱响:"都说陆大人府上的松烟墨好,本王特来讨两锭。

"陆侍郎慌忙迎出来时,段玄尘己经歪在花厅的黄花梨圈椅上。

他随手扯过案上经卷,墨香里混着极淡的血腥气:"这字倒是清丽,只是......"狼毫突然在"无我相"的"我"字上重重一圈,"怎么透着股杀气?

"陆鸣玉端着茶盘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她今日特意穿了月白襦裙,袖口露出的手腕缠着素纱。

段玄尘接过茶盏时,指尖擦过她掌心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磨出的痕迹,却比闺阁女子粗糙得多。

"听闻三姑娘擅画,不如为本王绘幅《墨梅图》?

"段玄尘突然将折扇拍在案上,扇骨震得茶盏叮咚作响。

陆鸣玉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锋芒。

林氏笑着插话:"这丫头笨手笨脚,不如让萱儿......""本王就要三姑娘画。

"段玄尘踢开脚凳,玄色锦袍扫落一地杏花,"画好了送到王府,画不好......"他忽然贴近陆鸣玉耳畔,"本王就把你书房里那叠澄心堂纸,全喂了池中锦鲤。

"陆鸣玉睫羽轻颤,袖中指尖掐进掌心。

方才擦肩而过的刹那,那人往她袖袋里塞了枚冰凉物件——是半块碎玉,边缘还沾着茶渍墨痕。

画阁熏香暖,陆鸣玉展开澄心堂纸的刹那,眼泪突然砸在宣纸上。

这上等的御贡纸,她只在十三岁偷看过一眼,就被林氏打得三日下不了床。

碎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竟是那日佛堂里浸过茶渍的残片。

她将玉片按在砚台底,墨汁渗透的瞬间,青玉内竟显出密文——"亥时三刻,西角门"。

窗外传来嫡姐陆明萱的娇笑:"娘您瞧,那丫头真当自己攀上高枝了?

段世子不过是拿她取乐......"陆鸣玉忽然将画笔浸入朱砂,在梅枝点染处重重落笔。

鲜红墨滴顺着宣纸蜿蜒,恰似雪地里溅开的血。

画轴卷起时,她将碎玉藏进中空轴杆,指尖抚过腕间狰狞旧疤。

段世子要的哪是墨梅,分明是焚尽陆府的滔天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