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电梯危机
林夏第八次检查怀里的提案文件时，金属电梯门倒影里的口红已经斑驳。晨光透过国金中心63层的落地窗，在她浅灰色西装袖口烙下一道颤抖的金边。
数字屏显示电梯从80层开始下行，她将印着"启明星传媒·林夏"的工牌塞进衣领。这个转正后独立负责的首个项目，在昨夜修改到三点十七分——确切地说，是第二十三次推翻重来。
"叮——"
轿厢门滑开的瞬间，冰美式的苦涩混着雪松香氛扑面而来。深灰色三件套西装的衣角掠过感应器，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将铂金袖扣旋进第四颗扣眼。林夏认得这张脸——茶水间八卦的主角、客户部最年轻的副总监周屿，传说中能用Excel函数预测股价的"人形AI"。
她往角落挪了半步，提案纸页擦过对方挺括的西装面料。电梯开始下行时，周屿突然开口："亲子乐园的日均客流量，你按多少估算的？"
林夏的脊椎瞬间绷直。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份文件，正是她藏在最底层的原始方案。拇指按着的那页纸上，她手写的"情感联结"四个字被红笔圈成刺目的靶心。
"周总监，这是创意部内部......"
轿厢猛地顿挫，照明灯管炸开细碎火花。林夏踉跄着扶住镜面墙，怀中的文件夹天女散花般散落。黑暗中响起打火机的金属脆响，幽蓝火苗映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也照亮他腕间积家月相表盘上跳动的数字：8:47。
"儿童节让家长穿卡通服？"周屿用钢笔尖挑起一张概念图，火星随着嗤笑颤动，"目标客户是二胎家庭，不是迪士尼在逃公主。"
林夏摸到被撞散的提案稿，指尖触到冰凉的钢笔尖。她突然发力抽回纸页，羊皮纸边缘在男人虎口拉出细长血线："周总监的Excel函数能算出亲子拥抱时的多巴胺分泌量吗？"
黑暗中有钢笔套筒旋紧的咔嗒声。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夏看见自己揉皱的方案躺在他定制皮鞋边，页脚密密麻麻的红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