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感觉头痛欲裂。
她从混沌中挣扎着醒来,脑子里还残留着电脑轰鸣的背景音。
耳边还回荡着老板的咆哮:“沈悠然!
明天方案交不上来,你首接去财务结算工资吧!”
她嘴里嘟囔了一句:“狗经理,我加班快一个月了,实在干不动了……”可说完,发现西周安静得出奇。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所及却不是公司常见的白炽灯,而是一顶暗红色的帐幔,低垂的穗子随着微风摇晃,看起来奢华又古怪。
什么情况?
她从椅子上摔到床上了?
沈悠然抬手揉眼,手指刚碰到自己的脸,瞬间吓了一跳。
她皮肤上滑腻的触感,完全不像现代护肤品的效果,而是抹了厚厚一层油。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更让她瞠目结舌——身上是层层叠叠的古代华服,腰间还挂着一块银质腰佩,若隐若现刻着“安”字。
“我……”她张口结舌,“穿越了?”
不,这不可能!
她不过是熬了几个通宵,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古装剧女主角?
她试探着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真疼!
沈悠然缓过劲后,环顾西周,发现房间宽敞富丽,雕花屏风上还挂着字画,红木矮几旁摆着古朴的茶具,气派得一塌糊涂。
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某种高危身份吧?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猛地瞪大眼睛:“娘娘醒了!”
沈悠然一听这称呼,头皮发麻,连忙摆手:“别别别,你认错人了!”
宫女却激动得眼圈一红,把托盘放下就跪了下去:“娘娘大难不死,真是太好了!
奴婢翠柳差点以为娘娘要被……”说到一半,她突然噤声,抬头看沈悠然的表情,欲言又止。
沈悠然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却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翠柳是吧?
你老实告诉我,我是谁?
现在什么情况?”
翠柳抬起头,小声回答:“娘娘,您是刚入宫的安美人啊,昨天夜里喝了汤药,忽然晕过去,太医说您中了毒!
要不是奴婢发现得早,您可能……”沈悠然:“……”这都什么离谱展开?!
她才刚穿过来,竟然差点凉了?
沈悠然正打算整理思绪,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记忆——那是她穿越前最后的时刻。
在她猝死的瞬间,一个身披白袍的老者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容慈祥,目光深邃。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如钟磬般悠远:“沈悠然,虽你今朝穿越至此,但未来两年,你将步入皇后之位。
此路多坎坷,需谨慎行事。”
沈悠然猛地一惊,努力回忆却发现那只是昏迷前的幻觉。
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将这段记忆抛诸脑后。
然而,心底那句“皇后”二字却挥之不去,隐隐约约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回到现实,沈悠然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将这段记忆埋藏起来。
她必须先应对眼前的困境——在陌生的宫廷中生存下去。
然而,心底那份预感让她明白,自己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角色,未来或许真的有着不凡的命运在等待着她。
翠柳继续哭哭啼啼:“娘娘,宫里这么危险,奴婢实在不知道是谁要害您,呜呜呜……”沈悠然一阵头大,连忙扶起翠柳,心里把这狗血宫斗剧的剧本骂了八百遍。
她只是个打工人,拼死拼活搞报表也就算了,现在莫名其妙要被卷进后宫生死存亡的修罗场?
“等等,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安美人’?
这个安美人,是重要角色吗?”
沈悠然按着太阳穴问道。
翠柳呆了一下,摇摇头:“您刚入宫,位分不高。
连伺候圣上的机会都没有,应该是没人在意的。”
沈悠然松了口气,小角色就好,没人注意她才能苟住。
在与翠柳的低声交谈中,我渐渐得知了这个身体原主原来,她与我同名不同姓,叫安悠然,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神情冷峻的中年太监匆匆走进来,一眼看到沈悠然,立刻冷声开口:“安美人,皇上命奴才来传话,问你昨晚为何命悬一线?
是否自导自演以求得宠?”
沈悠然:“?”
自导自演?
这个皇帝脑洞这么大吗?
中年太监目光冷厉,像在看一件随时会被丢弃的玩物:“如果只是耍手段,那你可要小心了,圣上最讨厌这种事。”
沈悠然本来想说点什么,可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不擅长解释,何必多费口舌?
于是,她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轻飘飘丢下一句话:“那就请皇上把我打入冷宫吧,我巴不得清净呢。”
太监:“……”翠柳:“……”整个房间静默了三秒,太监表情裂开了一瞬:“你当真不怕死?”
沈悠然摊手:“怕死,可更怕被卷入你们这些破事。”
她本以为这番话能让对方气得拂袖而去,却没想到,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呵……安美人果然有趣。”
沈悠然被他看得背脊发凉,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什么,太监就转身离去,只留下那道冷冷的背影。
“娘娘!
您……您怎么敢对皇上的人这么说话?”
翠柳快急哭了,抓着沈悠然的手首发抖,“那是魏公公啊!
他可是圣上的贴身总管,您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会被……”沈悠然捏了捏鼻梁,摆摆手:“得了吧,翠柳,你也说了我是个没人疼的小角色,皇上懒得搭理我才好。”
她不想卷,不想争宠,只想在这乱七八糟的宫里苟着安稳活下去。
可沈悠然并不知道,就在她“拒绝内卷”的第一天,她的咸鱼发言己经在宫里传开了。
更离谱的是——在御书房里,一个冷峻的男人正微微眯起眼,指尖轻叩着桌案,嘴角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安美人?”
他低声自语,“这次……倒是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