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和沈其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金童玉女,是金玉良缘。
可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直到那年下了一场大雪,被风挟裹而过,像一场盛大的送葬。
一沈其时可算得上是这皇宫的常客。
他仗着自己出身高门贵户,他简直视宫规戒律为无物,也不需要宫门令,纵马便闯入了宫门。
每次来他也并不去拜谒皇兄,而是直奔我这儿来,秋荣时常笑着说:“咱们这门槛可都快被小世子给踏破了。”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沈其时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不幸的是,我和他自小就是一对冤家死对头,他每次来我宫里也只是为了搜刮我刚得的一些新奇玩意,或是寻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由头和我拌几句嘴。
若不是看在他父亲是前廷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份上,我早就拿着大扫把把他赶出去了。
他今儿一大早又来了,故意大声嚷嚷着吵醒我似乎已经成了他每天的保留节目。
“小船儿!
你好了没啊!
快点出来!
我可是带了好东西来!”
我被他吵得头疼,索性直接从床上爬起来 挥着拳头大步冲了出去,也不管那些该死的扣子究竟有没有扣整齐 ,秋荣“哎呦哎呦”地叫着试图拉住我,却我被一闪身躲过:“你再乱叫一个试试!
本公主非得让皇兄把你的头给砍下来挂在宫门前不可!”
他穿着紫金色的外袍,绛色的发带松松垮垮挽着发,站在那空荡荡的殿中,听见我的话也没气恼,反倒是露出一贯见牙不见眼的笑容:“你可总算是出来了,快快快,有好东西!”
说着举起手中拎着的笼子,上面盖着严实的黑布,可一声声清脆的鸟鸣怎么也挡不住。
沈其时笑着揭开布,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羽毛富有光泽,像是被精心打磨后的玉片,尾羽长长,它姿态优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朱红的喙轻轻一动,鸣声清脆婉转。
“怎么样?
这可是我足足花了一百金买下的!”
,他颇为得意,扬了扬下巴,那模样让人看了便想给他几拳,“这鸟叫雪姑娘,不止是模样好 ,书上说了,它的叫声有忘忧之效,这才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的尾羽,那鸟儿便乖乖叫了两声,它那小小的头也依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