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我终于结束了三十五个小时的硬座颠沛,来到了这座似乎是生长在天边的,没有欲望的城市——大理。
它的意义,在许多年以前就己经是我心口徘徊着的痛苦。
我跟随着人流走下火车,一阵微凉的清风吹来。
于是,我在六月的大理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我又跟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来到了一群出租车司机面前,他们看着我的模样,一股子穷气扑鼻,自然不是很爱搭理。
我并没有理会,只是抽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享受着大理带来的自由气息,还有尼古丁的快感。
香烟快要燃尽时,我才想起,还没给我妈通报己经安全到达的消息。
随即便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电话接通,我妈那焦急且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还记得你有个妈呢?
看你翅膀硬的。”
我立马嬉皮笑脸地回道:“您这是说的哪家子话啊?
我就是翅膀再硬,还不是只得给您煽煽风嘛。”
我妈显然是不耐烦地说道:“少和我贫嘴啊,现在下火车了吗?”
我熄灭烟头,继续随着人群流动着:“嗯,刚下火车,就要去酒店了。”
我妈忽然有些感伤地说道:“要是小苒还在就好了,多好一姑娘,唉……你这不成器的家伙。”
我听后身躯一阵抖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陶苒。
我还恍惚之间,母亲又续道:“你看你现在,连个伴都没有,一个人在外边刮风受冻的,也没人照顾。
唉,想到小苒我就觉得可惜啊!”
我听后心中也是满怀感触,顺手拦下了路边一辆出租车:“妈,我先挂了啊,车来了,等会我再跟你聊。”
母亲无奈地道:“行行行。”
随后便挂断电话。
我坐进出租车,告诉师傅我的目的地是“在大理海景客栈”。
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家,评分特高的海景客栈。
虽然时值大理的旅游旺季,我还是强忍着金钱的窘迫,订了三天。
师傅在收到指令后,深深地一脚油门,带着我离开了这人满为患的火车站。
我靠着车窗,余光扫着那些一晃而过的店铺和行人,不多久,车子行驶到了洱海边,我看见了太阳在将落未落时,映衬着波澜壮阔的洱海,接连天际,泛起了阵阵红光。
我的思绪忽地回到了一年以前:也是在一个落霞普照下的夏日傍晚里,我和我的初恋女友——陶苒,坐在千年曙光园,目送着天边的落日余晖,在我们青涩的眼角远去,也目断着无际的大海,随着我们的泪光逐渐消逝。
这个曾经在我故事里,脱俗般美丽的女人,也随着落下的余晖,一同消失在了我的青涩的眼角……逐渐熄灭的光影,每一道都像是刺痛我心的针芒。
在司机师傅的提醒声中,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己经到了客栈门口。
那是一条随着洱海边,无限延伸远去的公路,而客栈就在它的右侧。
我下车后环视了一眼客栈西周,发现它的左手边是一家人满为患的,野生菌火锅店,右边则是一家店门紧闭着的,摄影工作室。
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在大理海景客栈”的招牌上,心中无限惆怅。
我再回头看了一眼洱海,随即进入客栈。
客栈大堂的设计十分新颖,并且充满了文艺气息。
右边墙上一字排开的一幅幅油画,和两把民谣吉他,就能说明这一点……我西下里巡视了一遍,也不见老板的身影,便索性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我把行李放在不会影响美观的地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把桌上的烟灰缸拿到我身边,掏出烟点上,一口都还没来得及抽。
便就看见了在大堂的拐角处,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她看了看我,还有我身旁的行李箱。
不苟言笑地说道:“我们这不让抽烟啊!
你是牧先生吧?”
我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掐灭手中的烟,揣进裤包:“是的!
我叫牧遮。
我刚才看见这儿有个烟灰缸,还以为让抽呢。”
这女人没有理我,而是在电脑上弄着入住登记。
我也是很识趣地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到她跟前,毕恭毕敬地递上身份证,而她头也不抬地,接走身份证,依旧没有言语。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穿着淡白色长裙的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微微卷起,映衬着她白皙的脸庞,灵动的双眸,美的实在动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她的冷艳,总显得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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