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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言

发表时间: 2025-01-20
秋夜微凉,霜降己至,明月挂于柳梢之上,洒下银辉万缕,远处山峦在月光照耀下更显清冷与神秘。

一辆马车缓缓往北边方向驶去。

马车内,身着绿色长袍的叶伏清不急不慢的翻看册子,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前路漫漫,尚不清楚沂州局势,晚妆不免有些忧心:“公子,你当真想好了吗?

咱这一去可就没有退路了。”

一旁温茶的玉书也看了过来。

谁能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六娘子瞒着兰府上下报了科举。

兰夫人更是气得把她训了好一顿。

闻言,叶伏清放下册子,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满不在意道:“你家公子身上也不差这一条罪了。”

人早晚一死,罪多不压身!

自从科举之事暴露后,兰夫人就急着给她相看族中优秀儿郎,大靖朝律法男子科举,叶伏清以男子身份报名,即便通过关系顺利通过科举,未来还是存在隐患,若有一日被发现,可是抄家落头的欺君大罪。

兰夫人这次动了真格要把她嫁出去。

叶伏清也正值叛逆的年纪。

晚妆想起前些日子兰府内的情形:“夫人为您相看的沈家与贺家放在京州也算是不错的人家,那邹家小姐为了嫁进沈家,可谓是绞尽脑汁,公子这就算是让给她了。”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科举是唯一的出路,我这次若不走,便真的要进坟墓了,女子嫁人要是嫁了人,这辈子就算毁了,至于那邹家小姐,她爱嫁谁就嫁谁,与我们没有关系。”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不是叶伏清想要的。

玉书懵懂的点点头,她们姊妹二人自小跟在叶伏清身边,在她们眼里,叶伏清便是这世间最好看最聪明的女郎,何况乖乖待嫁也不像自家小姐能干的事。

叶伏清一脸严肃点说:“古人曾云: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

一味附骥攀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当自家小姐撬开门锁,背着包袱翻墙时,十五岁的晚妆正是冲动的年纪,她就这样跟了出来,小姐说的这些道理,在她看来都是对的,当然小姐告诉她,有问题就要勇于问出口:“那女子不嫁人还能干什么呢?”

这世上像小姐这样有学问有抱负的女子太少了,更别说有这等离家出走的勇气,她们唯有嫁人一条出路。

玉书比晚妆大一岁,见识过内宅妇人争风吃醋,跟在叶伏清身边耳濡目染,又比晚妆大半岁,张嘴便答道:“女子除了嫁人还有好多事情可做,即使不能出仕,也能经商置产。”

晚妆不禁深以为然的点头,听着好有道理哦。

叶伏清露出欣慰的神色:“孺子可教也!”

看来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有一个听进去了。

玉书得到夸赞,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小姐与她说要离家出走时,玉书没有丝毫犹豫,收拾包袱便跟着翻墙了。

竹影婆娑,夜色清幽,竹林小径上的车辙渐渐拉长,首到消失在尽头。

与此同时,禹州兰府。

兰氏刚把几家媒婆打发走,垂眼揉眉心,十日前叶伏清留下一封信便独自去了京州赴考,她万万没想到,最安分乖巧的六郎,居然干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因这事愁得她几天几夜没阖眼了。

这时,府里仆从急匆匆跑来传信。

“夫人,咱家祖坟冒青烟啦!”

“六公子中了探花!”

兰氏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什么?

你再说一遍!

谁中探花?”

仆从话音刚落,后脚管家便跑来。

“不好啦,六公子殿试失言,被圣上发配到沂州了!”

“殿试失言?”

这一脚登天又从云尖上掉下来的感觉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兰氏一口气不上不下,被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正厅。

这样大的消息立即被兰府封锁,兰氏胞弟兰晟皱着眉头:“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她竟也敢!”

兰氏浑身还发软,捏着帕子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儿她干得还少吗?”

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兰晟妻子杨氏淡淡道:“六郎表看着乖巧,当年若不是……六郎也不会养成这样心性。”

“倘若这件事被发现,是要杀头的!

六郎这是不顾这咱这一家子的性命了……”“都十六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兰老太太闭上眼,不愿再听见这些讨伐声,方才听到消息吓得连坐都坐不稳了,面上却镇定:“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全府上下不得再提!

倘若胆敢议论此事,拉出去乱棍打死!”

“母亲……”兰夫人哽咽。

兰晟连敲带打道:“母亲说得是,兰家同气连枝,这些话都不要再提,免得惹祸上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更要想办法帮衬着些,六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绝不会乱来,我信她。”

兰老太太转过身,拍了拍兰氏的手。

“六郎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深宅大院困不住她,她要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住,雄鹰尚且能狠心将幼鹰推入山涧,你身为人母,孩儿有此远志,何不助她一把?”

兰老太太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幽幽叹道:“这世间对待女子总是苛刻……”十六年前,叶伯崇被发配到桐州担任县令,任职不到半年突发恶疾,此时兰氏己是九月身孕,夫妇二人第一个儿子没能活过一周岁,所以尤为重视这一个孩子。

自从桐州传来夫君病故的消息,兰氏乍逢一乱,动了胎气,早产儿叶伏清就这样成了叶伯崇的‘独子’。

兰氏没了夫君,就是寡妇,大靖朝律例所有寡妇无子需再嫁,好在叶伯崇早从永昌侯府分家出来,兰氏这才可以带着‘儿子’回了禹州娘家休养,兰氏接二连三失去了儿子和丈夫,常常神志不清将女儿当做儿子。

叶伏清身为一个婴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清醒的时候很少,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平日里逗逗侍女以此打发时间,这样难熬的日子也一晃而过。

她还不足两岁时,被逼急了,便会偶尔冒出一两句含糊不清,大逆不道之言,吓得兰夫人请来了夫子为她开蒙。

别家的小姐们为了一支珠钗争得面红耳赤,她却出了一道数算题难倒了学院一众夫子。

兰氏后悔不己,可事到如今,她己是官身,旁人更不能随意处置。

罢了,由着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