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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急救室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走廊尽头传来滑轮床急促的声响,白大褂们奔跑时带起的风掀开蓝色帘幕,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那道结痂的月牙形伤疤,是去年我胃疼时哥哥用铅笔刀割自己手臂转移注意力的印记。
"患者颅骨粉碎性骨折,通知神经外科准备手术!"
护士推着仪器车从我身边掠过,车轮碾过地砖缝隙里干涸的血迹。
我盯着那串暗褐色的斑点,突然想起初三那年,哥哥在旧货市场给我淘生日礼物时,被生锈的铁架划破小腿也是这样蜿蜒的血痕。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穿透耳膜,母亲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她今天穿着上周说要去退货的羊绒大衣,领口别着我在她梳妆台最底层见过的钻石胸针。
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粘稠,像童年每个深夜父母卧室门缝溢出的红酒香。
"都是你!"母亲染着蔻丹的指甲快要戳进我眼球,"要不是你总跟他说家里欠债,阿屿怎么会......"
她颈间的珍珠项链突然崩裂,***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瓷砖上。
我蹲下身去捡,发现每颗珍珠内里都刻着微小的LV字样。
其实妈说的不对,跟哥哥说家里欠债的事情最多的人就是她跟爸。
他们总是说:你们要好好学习,我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房子是贷款买的,车子也是贷款买的,都是为了你们,你们以后要替我们还……
我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不语。
手术室的红灯在第18次明灭时转为惨白。
穿着定制西装的父亲从电梯间冲出来,领带歪斜地挂在胸前,露出内衬上金线绣的集团LOGO。
我愣住了,又忽然释怀了。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在我们面前穿这身衣服,他在我跟哥哥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收入微薄的农民工。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白大褂下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