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将霓虹灯牌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苏晚晴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回车键上悬停三秒，最终重重落下。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窗亮起时，她听见玄关传来密码锁的滴答声。凌晨一点四十七分，本该在邻市出差的丈夫推着银色行李箱走进来，西装肩头落着未化的雪。
"这么晚还在工作？"程昱扯松领带，昂贵的古龙水味道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他弯腰换鞋时，苏晚晴看见他后颈有道新鲜抓痕，在冷白皮肤上红得刺目。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方莹的微信头像跳出来，是她们上周在温泉酒店拍的闺蜜照。苏晚晴记得那天自己泡得昏昏欲睡，方莹说要去蒸桑拿，却穿着她的浴袍回来，领口沾着可疑的水渍。
"昱哥，我好像把耳环落在你车上了。"语音消息外放出来，甜腻的尾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苏晚晴看着程昱瞬间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上周帮他收拾行李时，副驾驶座缝隙里闪烁的钻石光芒。
落地钟敲响两点时，苏晚晴已经站在暴雨里。她没拿伞，黑色羊绒大衣吸饱雨水，沉甸甸地坠着肩膀。手机在掌中疯狂震动，公司群里正在刷屏庆祝林总监拿下嘉悦集团的年度标王。
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方案。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苏晚晴抹了把脸，转身望向身后灯火通明的写字楼。23层会议室还亮着灯，落地窗前晃过林雪瑶窈窕的身影，对方正举着香槟朝她微笑。
出租车溅起的水花扑到小腿上，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苏晚晴低头解锁手机，相册最新照片是程昱和方莹在酒店前台的登记记录，拍摄时间显示昨天下午三点——正是程昱说要去见客户的时候。
她点开通讯录最底端的号码，机械女声提示已关机。这是第七次拨打母亲电话，自从上周疗养院说老太太突然出院，手机就再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