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生,在那偏僻且古老的山村呱呱坠地,这儿仿若被尘世遗忘的神秘角落,又似被岁月尘封、藏满诡秘故事的古朴书卷。青山似巨兽蛰伏,连绵起伏,那浓郁的翠色恰似一道道屏风罗列四周,严严实实地将村子与外界稍加隔绝。山峦间,终年氤氲着的雾气浓稠得化不开,悠悠荡荡,仿若一群幽怨的魂灵在徘徊,肆意地给整个村子蒙上一层薄纱,朦胧中透着让人胆寒的神秘悠远,日光竭力穿透,也只是在雾中晕出几缕无力的光影,仿若鬼域。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七零八落地分布在山坡与溪畔之间,像一群在荒野中抱团取暖的孤旅。房屋多是用就地取材的石头和木材粗陋搭建,石头满是被风雨啃噬的坑洼,每一处凹陷都似藏着未知的恐惧;木材干裂斑驳,散发着腐朽潮湿的气息,仿佛被岁月抽干了生机。屋顶层层叠叠的青瓦,在漫长时光侵蚀下,青苔肆意蔓延,厚重得如同裹尸布,每一片瓦都镌刻着村子往昔的兴衰,默默见证着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好似无声哭诉的怨灵。房前屋后,总有几棵枝繁叶茂的老树,粗壮枝干如扭曲的蟒蛇伸向天空,夏日勉强撑起一片绿荫,可那阴影里总透着丝丝寒意;冬日寒风呼啸时,树叶凋零殆尽,枝干嶙峋,像瘦骨嶙峋的恶鬼张牙舞爪,冷冷凝视,宛如沉默却可怖的守护者。
犹记那年盛夏,酷热被一阵噩耗驱散,村里德高望重的李老太爷溘然长逝。他生前是村里的主心骨,哪家有纷争、有难处,他一出现便能平息、化解,备受敬重。消息传来,整个村子仿若被阴云笼罩,沉浸在哀伤肃穆之中,连蝉鸣都变得有气无力,透着悲凉。我爹身为族里长辈,按祖上传下的规矩,料理后事、守灵责无旁贷。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又满脑好奇,对村里世代相传的鬼怪传说着了魔,听闻守灵,便死缠烂打要跟着,爹拗不过,只能应允,临行前,那紧张又郑重的叮嘱,仿若诅咒,声声敲在我心头——别乱跑、别多嘴,否则恶鬼缠身。
灵堂设在李老太爷家那阴森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