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婆婆每月十五都要吃个人,这次轮到我。
轿底传来的"咔嚓"声像咬断骨头的脆响。
我掀开猩红轿帘的刹那,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
三具女尸横陈在乱葬岗的枯草间,绣鞋上的"沈"字金线正被轿轮碾进泥土,像被活埋的诅咒。
"这是第四个了..."喜婆的嘀咕混着夜枭啼哭飘进轿内,尾音拖得老长,像吊死鬼吐出的舌头。
我攥紧藏在袖中的银簪——娘临终前塞给我的凶器,簪尖还沾着她咳出的血。
月光下,她们脚上穿着的绣鞋格外显眼,鞋面上用金线绣着"沈"字,这会儿都沾上了暗红的血迹。
"第四个冲喜新娘了..."喜婆小声嘀咕着,我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我绞烂了。
到了沈家,喜堂上红烛高照,可整个气氛却阴森得吓人。
沈大少爷刚碰到合卺酒,突然就浑身抽搐起来,七窍里流出黑得像墨汁一样的血。
婆婆王氏"啪"地摔了茶碗,碎瓷片划过我的脸颊,她冲上来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丧门星!
刚进门就克死我儿子!
"我跪在灵堂的青砖上,膝盖冻得发麻,手中的帕子刚碰到沈大少爷青紫的脸,就黏住了——他的七窍还在渗出黑血。
忽然注意到供桌上摆着三块乌木牌位,每块上面都刻着刺眼的"娼"字。
白蜡烛突然"噼啪"爆出个灯花,火星溅到第三块牌位上,"咔"地裂开一道缝——那裂缝正巧穿过"娼"字的女子旁。
我凑近一看,差点吓晕过去——裂缝里居然伸出来半片染血的指甲!
那片指甲明显是新剪的,指甲缝里还沾着和我嫁衣同色的胭脂。
更吓人的是,供桌下面传来"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
我颤抖的手碰到牌位背面时,指甲突然被什么勾住——是半片染血的指甲嵌在木缝里,下面压着本泛黄的册子。
那天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婚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更时分,窗外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推枯井的辘轳。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看见婆婆王氏的背影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她烧的纸钱灰烬打着旋儿往井里飘,像被什么拽着。
正在井边烧纸钱,嘴里还念叨着:"别来找我...都是你们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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