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生了!
姗姗这胎是个女儿!”
手术室外,刘健兴高采烈的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那头,刘副厂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等你妈空了,让她过去看看。”
在吴家。
姗姗一脸憔悴地侧身躺在床上,满眼爱怜又充满无奈地看着刚出生的女儿,粉***嫩,真好看。
刘健手里拿着一张红纸,兴冲冲地走过来,道:“我去寺里烧香,请大师拟了几个名字,你挑挑看。”
姗姗努力打起精神,看了看纸上的名字,道:“这个“同”字挺好的,就叫“刘同”吧。”
刘健笑着答道:“好,回头我就去找妈拿户口本,给闺女上户口,顺便把阿琦也接过来,他也很久没见我们了。”
姗姗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叹了口气,说:“阿琦先不着急接,阿爹阿婆不会亏待他的。
我带着同同在娘家坐月子,我妈本来就不想伺候,碍着我爸的面子,这才勉强做做样子,要是再把阿琦接过来,只怕我妈脸色更难看,我爸也会左右为难。”
刘健想了想,便答应了。
晚上,小军回来了。
“姐,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有对象了,家是本地的。
等你出了月子,见见面呗。”
姗姗先是面露喜色,但紧接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拉着小军问:“这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几口人?
是干嘛的?
有房子没?”
小军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说道:“她是我单位同事,也是邮政局的。
独生女,父母都是工人退休。”
姗姗舒了口气,语气带有一丝丝欣慰:“那听起来还可以。
等我出了月子,就见见吧。”
这时,张阿妹敲了敲房门:“都出来吃饭了!”
姐弟俩相视一看,似有一种默契,终止了刚才的话题。
在刘副厂长家。
自从刘副厂长退休以后,家里总是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咯吱一声,门开了。
是刘健。
“爸妈,我回来了。
孩子需要上户口,我来拿户口本。”
刘母低低闻声道:“知道了,我去给你拿。”
片刻之后,刘母拿着户口本从卧室出来,道:“你爸退休以后,没了副厂长的称呼,整个也变得萎靡不振。
他那些退休费,一半拿去喝酒抽烟,一半还要贴补你哥嫂家。
反正姗姗二胎生的是女儿,满月酒就省了吧。”
刘健有些面色难堪,但从小也不敢忤逆父母,只好低声应了。
忽然,刘健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妈,爸和阿琦呢?”
刘母:“你爸出去找人喝酒了,阿琦在幼儿园,我一会儿去接。”
刘健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语气略有些着急:“可是妈,阿琪的幼儿园己经下课了,您是不是忘了时间了?”
刘母缓缓说道:“没有,让阿琦在幼儿园等一会儿吧。
阿瑞在附小上学,还没下课,等阿瑞下了课,我一道接回来。”
刘健刚想说什么,刘父回来了。
刘父:“阿建来了,正好我想问问你,让你帮你哥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刘健目光有些躲闪,小心翼翼道:“哥的学历不高,下岗工人现在找工作都难,我们单位即便招人,起码也要高中的学历了。”
刘父拍桌子,厉声呵斥道:“真是指望不上你!
你从小就是混日子,你哥从小就是能干。
要不是你哥时运不济,遇到厂里下岗,现在不比你混的强?
你如今在粮食局端着铁饭碗,就不能努力爬上去,帮帮你哥?”
刘健看着父亲生气的面庞,一声也不敢吭。
刘母见势,立马使了使眼色。
刘健领会,小声道:“爸,孩子还等着上户口呢,我先走了。”
说完立刻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