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很好,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晨雾在千亩花圃间流动,一抹尘烟萦绕其里,好似给这里蒙上了面纱。
雾里看花,雾美,花更美。
“芷落,来客人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幽静的花圃小院里响起。
凉亭处,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穿红色衣裙,脚踩黑色细高跟鞋坐在藤椅上。
正俯身用手逗弄着怀里的白猫。
许是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猫儿,它从女子怀里跳出来,飞快的跑进花圃里消失不见。
“鄄爷,你当真是个好监工。”
女子不满的起身,抬眸看向不远处,嘟着嫣红的小嘴不满道。
入目是一张精致冷艳的小脸,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冰冷充满邪气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向说话那人。
若是你仔细去瞧便会发觉,偌大的花圃里独有女子一人,而她所看之处,也不过是千亩花田。
“罢了,我也许久未曾出过任务,这身子骨都越发的懒散了。”
只见女子小手一挥, 瞬息万变间,花田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民国小酒馆。
此刻的她一身红色开叉旗袍,唇上涂抹着烈焰红唇,站在柜台处等待来人。
一股冷风袭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挑眉道。
“说吧,所愿为何?。”
温婉柔和,风铃般的声音响起。
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话音刚落,沐芷落不知从何处变来一柄油纸伞递给对面的孤魂。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我本是萧城慕家独女慕北柠,因被人陷害无奈嫁与龚泽御,继而落得一个母死子亡的下场。”
“成婚后我自问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可我那后母带来的妹妹却时时在龚泽御面前搬弄是非,害得...”
沐芷落眉头紧锁,听的有些不耐,忍不住出声提醒。
“所为何愿?”
此话一出,那缕孤魂哪还能听不出来这是何意,随即便不再抱怨。
“我要让龚泽御一无所有,众叛亲离,我要慕雪儿生不如死,我要那些欺辱过我的人,全部不得好死...”
油纸伞已从刚刚的半开变成全开,沐芷落只能打断她的话,这是铺子里的规矩。
“萧城贵女慕北柠,现26岁,死于所爱之手,我会让你所愿皆如愿。”
“记忆已收录,你且安心去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下起了磅礴大雨,油纸伞漂浮在空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随着油纸伞的消失,外面的大雨骤停,地上并无雨点,酒馆也变成了花圃。
刚刚那人的记忆,已储存到了沐芷落的脑海里,一股悲伤的情绪涌入心头,此刻她只觉胸口异常难受。
手中凝聚出一个泛着红光的力量球,然后将手放到胸口处,那股异样才慢慢消散。
凉亭里的石桌上凭空出现一个带着古老痕迹的笔记本,慕芷落用手指在空中写下了几个字,笔记本就消失了。
“鄄爷,芷落去了。”
不等鄄爷说什么,她就已经驻足到慕北柠的身体里去了。
沐芷落刚走,自花圃间跳出一只白猫,只见它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俊朗男子。
一袭白衣胜雪,如墨的黑发随意的散落在他身后,一阵风起,发丝飞扬。
剑眉星目,眼里透着一股凌厉果决的杀伐之气。
他脸颊肤色偏白,泛着白玉无瑕的光泽,近乎冰雪的冷光,令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傲气。
“鄄爷,君枫...”
薄唇轻启,眼神在花圃处聚焦。
“去吧,妖君此番切记,莫要施法,否则必遭天谴...”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随着声音的落下,这里也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空旷之地。
一豪华总统套房里,慕北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女佣看到,眼里满是同情却不敢上前。
“慕北柠,雪儿不过碰了你一下,装什么?”
房间里的气温骤降,龚泽御眼里的鄙夷不屑丝毫不加毫不掩饰。
在他的眼里,慕北柠不过一个***,看见男人就往上扑的***,他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慕北柠闻声,动了动满是血痕的手指,心里忍不住咒骂。
她还真是倒霉,驻足许愿者的身体还需承受许愿者的身体创伤,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罪。
小腹处传来阵阵痛意,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身体里往外流去。
慕北柠艰难的用手去摸,那是一摊污血,若是她没有猜错,这个情况,应该是流产了。
“御,我刚刚好像看见姐姐动了,我们快把姐姐送到医院去好不好?”
慕雪儿窝在龚泽御的怀里,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看起来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雪儿,若不是这个***,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保不住。”
“你居然还让我救她,她死在这才好,否则,我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这些字眼如同利剑般刺入慕北柠的心脏,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许是太疼了,没一会儿她就又昏死过去了。
闻言,慕雪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心里不由得浮起一丝快意来。
但面上却不显,依旧“善良”的为慕北柠求情。
“御,姐姐她肚子里还怀有你的孩子呢!”
一听到慕雪儿提及此事,龚泽御的脸色更难看了,忍不住冷哼一声。
“她肚子里指不定是哪个奸夫的孽种,更何况,只有雪儿才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看着怀里眼眶泛红的小女人,龚泽御没办法,只好让人将慕北柠送进医院。
次日凌晨,阵阵凉风从窗户处吹来,慕北柠成功的被冻醒了。
一个女护士走到床头为她换输液水,见慕北柠醒来,满脸的惋惜。
“慕小姐,你不要太难过了,毕竟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了的男胎,放在她们那些上流社会的家庭中,定当可以母凭子贵,哎,可惜了。
闻言,慕北柠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龚泽御够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她那个好妹妹手段有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