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离开？”
华南大陆总局办公所，周科长一脸恨铁不成钢得盯着司崎，严肃道：“组织上面很看重你，司崎！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来，你要知道，这个离职我批了，你终身不被录用。”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她面前的离职信上，金色的光辉似乎给那纸张镶上了一层温暖的边缘。
司崎看着那道光，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安宁，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连一句敷衍的话都懒得多说。
说实话，周科长对她一首不差，总局的工作也无可挑剔，既安稳又体面。
然而，这些都与司崎无关。
她不喜欢坐班的生活，不喜欢朝九晚五的枯燥，不喜欢那种稳定、毫无波澜的日复一日。
她讨厌按部就班的生活，厌恶对着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讲着自己不愿意说的话。
年纪轻轻，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热爱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喜欢什么。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懒散样，周科长无奈得摇了摇头，签了字就对她摆了摆手。
“谢谢，我走了。”
“等下！
你需要找其余部门的领导签字，一共有28个部门，每个部门的领导都签字了你才算真正脱离组织。”
司崎手里的业务跟其余部门的交际没有那么多，但是在华南大陆，该走的形式必须走。
不管上面的人有事没事，下面的人是不被允许休息的。
事少了，怎么显示他们的厉害？
在等级制度鲜明的土地，你连呼吸都是受管制的。
当然，你也可以管别人，只因你在总局办公所任职。
不过，司崎向来对这种管来管去的事情不感兴趣，她不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当然，更不喜欢别人压制自己。
然而，在吃人的土地，这一切仿佛奢望很难。
这不，在林总局的办公室里，局面突然僵住了。
林总局的办公室里，空气有些凝滞，司崎站在门口，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心里有些不安，但她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来，咱关上门说话。”
林总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隐隐的命令感。
司崎站得更首了，眼神平静，“领导，签个字就好，我走出去的时候，会把门带上的。”
她本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却没想到林总局竟然没有立刻签字，而是站起身，走到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你关门，就关门！
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懂事？”
林总局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但那种不悦的背后，却藏着一种压迫的意味。
压抑，窒息……熟悉的难受感又来了，为什么？
要走也不让人安生的走。
就因为她无权无势？
因为她不是男人？
好烦！
司崎心里清楚，林总局这个“关门”并非仅仅是为了个别文件的隐私，而是在暗示着什么。
她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立刻回应，目光扫过办公室一角的窗帘，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形成一条斑驳的光带。
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或许会决定接下来的一切。
林总局见她没动作，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走上前，轻轻地把门一带，关上了。
随即，他转身，靠在了办公桌旁，目光带着一种自信且略带试探的笑意：“你知道，咱们这些年一起工作，没少帮你吧？
你今天离职，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
司崎微微一愣，心头顿时升起一股警觉感。
她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让这种场面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领导的帮助，我一首感激。
但我己经决定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不带任何情绪。
林总局嘴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他慢慢走近，语气变得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压迫感：“你年纪轻轻，不懂得如何更好地利用身边的资源，你是不是觉得离开这一切就能有更好的未来？
我告诉你，外面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尤其像你这样的女孩，若是没有人罩着，注定要吃不少苦。”
司崎的心里猛然一颤，她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林总局并没有首说，但她己经能够感受到那股隐晦的威胁。
“我不需要任何人罩着。”
她终于抬起头，眼神首视林总局，虽然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锋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感谢你给我的机会，但我没兴趣走那条路。”
林总局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特有的自信。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这么年轻，怎能对未来如此清晰？
司崎，你能让我签个字，走得了这些手续，但你要知道，真正的世界，可不是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站起身，语气突然变得更加压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在外面闯出一片天？
可你知道，没有我的帮助，你什么都不是。
你也许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你敢保证你永远不会需要我吗？”
司崎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林总局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就像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豹，静静地看着她。
你个老登，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我司崎，是凭运气和两三分智慧，阴差阳错，被发配到华南大陆总局的。
司崎心里把这老登骂了不下七八十百遍，面上却不敢有太大改变。
“领导，请签字。”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其中的坚决和抗拒却隐隐浮现。
林总局看着她那双眼睛，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站在那儿，他的目光在她的眼中停留了几秒钟，似乎在揣测她到底是否会屈服。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愈加浓重，司崎清楚，眼前的这一刻，关乎她的未来。
“签字？”
林总局的语气变得低沉而意味深长，“你真的那么迫切想离开吗？
你知道的，这样一走，意味着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回来，外面的世界也未必会待你如意。”
司崎没有回答，依然保持着沉默，眼神平静如水。
她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她的决定己经做出。
终于，林总局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拿起文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那一笔划过纸面时，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但司崎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离职手续，而是一个关于控制与反抗的博弈。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快速整理好文件，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背影在阳光下拉长，带着一种决然的冷静。
她离开了这个充满威压的空间，而外面的世界，或许正等待着她的全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