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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是哑奴,
是村长从山涧捡回来的傻子。
没人知道我的指尖曾染过九重天的云霞,更不晓得我胸膛里跳动的是被三十六道天雷淬炼过的心脏。
直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用青霜剑剖开方悦的喉咙——他们大概忘了,
魔尊被封了修为,
可没被剜了记忆。
一、山月不知心底事
山风凛冽,吹过破旧的山村。
老村长把第三次温好的米酒放在我面前时,山雀正啄开窗棂上的薄霜。
我摆摆手拒绝,继续卖力的背负着成捆的麦剁,认认真真将他们码成整齐的样子。
"不着急,哑奴,先喝了暖暖身子吧。"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叩着陶碗,裂纹里浮着几粒浑浊的米渣。
我盯着碗中自己的倒影:乱发如蓬草,右脸横着封印留下的暗红咒纹——在村民眼里,这不过是火烧的疤。
一束光照射进来,方悦提着竹篮推门进来,鬓角还沾着晨露:"阿爷又在欺负哑奴了。"
她抽走酒碗,塞给我一块油纸包的糖糕,温软香糯,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以后别那么老实了,哑奴,要吃亏的”
这甜腻的香气让我想起魔界血池里翻涌的煞气,那些被我捏碎神魂的仙君,最后都会化作这样的猩红糖浆。不过之前的一切已恍若前世的梦境。
"当心噎着。"少女指尖拂过我嘴角时,封印突然在经脉里震颤。三百年前那群老东西布下的禁制,竟被凡人的体温灼得有些发疼。
这就是人间吗?
看着好像也还不错!
我好像开始有点贪恋这尘世间的温暖了,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
二、朱门酒肉神仙骨
胡大哥背柴回来的那天,村口梧桐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
十二天后,大雪将封住整个山村,与世隔绝。
村民们已经积攒了足够活下去的。
青袍修士踩着满地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