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让在一起的十年,我陪他从公园长椅睡到市中心的别墅。
直到新剧的横空出世,他终于一炮而红。
颁奖典礼上,他牵起当红小花的手深情告白,高调示爱。
知道过往的老粉微博问起我;"那江圆满呢?
她又是谁啊?
"他的回应官方而又决绝:“经常帮忙的老同学,苟富贵,勿相忘。”
一如我手上,这份冷冰冰的病危通知书。
1黎让在台上拿着最佳男演员的奖杯,满眼柔情与台下影后对视的时候,我就想到,我和他十年牵扯,今日便算作罢。
他在台上不断致辞的时候,我提起裙摆悄悄从后排离开。
礼服是好不容易花大价钱租来的,我到后场,小心翼翼脱下来,收纳了很长时间。
周遭无人,静得只有礼服上的轻纱摩挲的声音。
动作间,我无意看到化妆镜里的自己。
视线被锁骨上的一条链子锁定。
不值钱,甚至还是铁的。
是黎让还是个穷学生时,熬了好几个星期,用一条铁丝给我做的。
多看了眼,脚下也就慢了一步。
我等在场外,想等颁奖典礼结束。
黎让被众人簇拥着采访。
我在人群之后,头后仰在墙壁上,半垂着眼看他。
看他志得意满,看他游刃有余,看他人生大放异彩。
然后看他用几乎将周周融入骨血的力道,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宣告,他们在相爱。
闪光灯疯狂闪动,终于告一段落后,有人问他:“黎老师,听小道消息,你今天特意给昔日旧友安排了个席位,不知你和这位旧友是什么关系?”
黎让视线蓦地和我撞上。
然后继续扫视那圈提问的记者。
握着许多话题的手,修长,青筋凸起,好看得不像话。
他轻轻开口:“你是说江圆满?
“她啊,是我认识十年的老同学,苟富贵,勿相忘。”
他轻笑了声,周围都是打趣声。
周周脸上红晕还未散去,问他:“阿让,你是说的那个一直纠缠你的人?
“她最近经常以老同学的身份自居,拜托你不少事情,如果你觉得累的话,还是交给助理来处理吧。
“你接下来不是有一个电影大制作,看你这么辛苦,我很心疼。”
周周的话温温柔柔的,像耳边轻软的棉花,又像天边洁白的云。
那么美好,却把我踩成了脏泥。
黎让只是微顿,然后温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