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姐姐走。”
我在十岁那年的雨夜里,带回了阿砚。
“我是姐姐的。”
我是少年阿砚没有力量也想保护的人。
“你只是断了条腿而已。”
分别八年,重逢时沈砚对我说。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这是我对沈砚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我说过会讨回来的,姐姐。
"剧痛席卷意识前,我听见120急救车的鸣笛混着沈砚的低语。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我再次睁眼时看见床头卡写着:右下肢截肢术后。
"醒了?
"父亲温振邦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继母王美玲正在削苹果。
"君妍不是故意的。
"水果刀***苹果时发出闷响,"这是和解书。
"我盯着文件,突然笑出声。
"你爸给你跪了一夜!
"指甲掐进我输液留下的针孔,"现在签个字能要你命?
"温振邦突然扑到床前,额头磕在护栏上咚咚作响。
这个曾经把我扛在肩头看烟花的男人,此刻涕泪横流地攥着印泥:"小羽,君妍才十八岁..."对啊才十八岁。
十八岁生日当天的我在巴黎十三区的廉价公寓里,啃着过期面包看父亲发来的全家福——温君妍穿着我留在衣帽间的芭蕾舞裙,正在吹灭双层蛋糕上的蜡烛。
"签不签都无所谓。
"沈砚推开门走进来,"君妍我保了。
""她只是断了条腿而已。
"二温君妍做完笔录出来时,沈砚的迈巴赫停在警局门口。
"姐姐签了吗?
"她对着化妆镜补口红。
沈砚掐住她下巴,将口红抹在她锁骨上:"你演得不错。
"他递来支票,"这是尾款。
"温君妍突然抓住他手腕:"你说过会娶我的!
""娶你?
"沈砚冷笑。
昨天是我回国一个月,成为上海星辉芭蕾舞团首席后首演《吉赛尔》的日子。
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那个从我回国首演就存在的空位,此刻坐着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
"温老师,观众席有人送来白玫瑰!
"这十年间每场演出,我都会收到匿名白玫瑰,花卡永远只画着简笔蝴蝶。
"我找了你好久。
"我攥着发硬的舞裙,"他们说你死了..."我以为昨天是我们重逢的好日子。
三监护仪发出持续蜂鸣。
护士冲进来注射镇静剂时。
我看见窗台积灰的绿萝,叶片上趴着只垂死的白蝴蝶。
我拖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