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靠在那条狭窄巷子的墙边,一只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破旧挎包的带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狼狈。刺鼻的垃圾气味和潮湿的泥土味混在一起,呛得我一直想咳嗽,但我忍着没出声。天黑得厉害,街灯的灯泡还时不时闪烁,我心里揣着一股忐忑,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刚离开那个洗衣店时,我以为自己总算能图个清净,可刚走到拐角,就碰上了钱勇——一个平日里就喜欢搜刮我便宜的亲戚。他手里提着一袋打包好的快餐,却把热汤直接泼在我脚边,还挥了挥嘴里叼着的烟,像看小虫似的盯我:“好几天不见,你又落魄到哪儿去了?”我不想跟他废话,但他却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我脚边的空纸盒,“我妹妹刚才还问起你,估计她也不会轻饶你吧?你要么识趣一点,让出那个破旧铺面,我还能给你找个下家。”
我腿上还残留着那热汤的湿意,烫得皮肤发红。可我担心钱勇随时会动手,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他斜眼看我,无奈地耸肩:“你都被赶出洗衣店了,还不肯认命?”他一副施舍的口吻,扬了扬眉。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就像街上的流浪猫,被人戏弄。心里那股委屈转成一丝火气,但我没有说话,只想赶紧离开。
他见我不吱声,就故意扬高声音:“哼,冯惠正到处找你,你要是不出现,她说要把你那铺面拆了卖废铁。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用力吐了口烟,扬长而去。我站在那儿,盯着地上的汤汁,一股强烈的自卑和耻辱撞得我呼吸不顺。这种欺负让我想逃,却又没地方可去。我妈留给我的铺面虽破,但对我意义重大,让出它就意味着彻底无依无靠。那是我以前躲在后院看星星、幻想未来的地方,就算再破,我也不甘心把它让给这群人。
我边咬牙边穿过几条阴暗的小巷,终于在一盏昏黄灯光下看到了叶迁的身影。他是以前帮我修过一次下水管道的邻居,后来搬走后偶尔会来这边做些零工,听说他对我还算客气。我加快脚步,朝他挥手:“叶哥,你怎么在这儿?”他回过头,一眼看到我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