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姬躺在谨戈怀里,向他献计:“夫人貌美,何不将她献与东吴君侯晏桓,以刺探敌情?”
谨戈觉得此计甚好,便问我:“啊姒,你可愿意?”
我与谨戈少年夫妻,自是不愿委身他人。
更何况——“君侯,妾已有身孕。”
可他不在意,只道:“孤要这天下,孤要你,让晏桓沉沦。”
如君所愿。
三年后,我成了晏桓最宠爱的姬妾。
可谨戈,却不乐意了。
惜命如他,竟率军亲征。
“啊姒,回来,孤迎你为后。”
晚了。
我摇头,倚在晏桓怀里轻笑:“妾身孕吐厉害,无法长途跋涉。”
1傍晚,嬷嬷端来一碗漆黑的药汁。
“夫人,喝下吧。”
我接过,将它砸在地上。
那日,谨戈将我抱上暖榻,轻声耳语:“啊姒,孤给你一个孩子。”
怎可不作数?
我不甘心,提起裙摆,想去寻谨戈。
行至主屋,窗纸上透着两道紧紧依偎着的影子。
入耳,是苏姬轻柔娇媚的笑声。
“君侯,当真舍得将姐姐送给那晏桓享用?”
“她肚子里,可是还怀了君侯的孩子。”
“那又如何?”
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将耳朵贴近了一些。
“婠婠,孤应允过你,嫡子,如若非你所出,必殇。”
“你又何必与她们争风吃醋?”
“她们只不过是些美丽的物件,孤随时可以拱手送人。”
“可……姐姐是正妻啊。”
“正妻又如何?
既嫁与我,自是听我安排。”
苏姬颔首,往君侯怀里钻,如诉如泣:“妾想要生嫡子,可妾还没怀上孩子。”
孩子……我心中一阵绞痛。
倏地,蜡烛灭了。
屋内,他们颠鸾倒凤,苏姬发出阵阵娇喘。
屋外,我如坠冰窖,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罢了,昨日之日不可留。
我回房,吩咐嬷嬷,“那汤药,再熬一碗吧。”
2药力发作迅猛。
我躺在榻上,死死咬住被子。
怎么会这般疼?
嬷嬷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
折腾了大半夜,我才得以入睡。
额间的发被汗水打湿,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坐在榻边。
他的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脸,半晌,才凑在我耳边低声说:“啊姒,此去东吴,一定要活着回来。”
“孩子,孩子会有的。”
随即,额上落下一吻。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苍兰香。
那是苏姬平素惯用的脂粉。
我闭着眼睛,心里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