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拼图暴雨砸在警用防水布上的声响，像是无数指甲在抓挠铁皮。
方棠缩在警戒线外的屋檐下，右眼突然刺痛起来。
移植了十四年的眼角膜在闪电中泛起血色涟漪，她看见雨帘中漂浮着细碎的黑色物质——那是从第七个证物袋里飘出的人体组织。
"菜鸟记者？
"低沉的男声穿透雨幕。
刑侦队长陆沉掀开防水布，解剖台的冷光在他下颌投出刀锋般的阴影，"陈主编说你会通灵？
"他甩过来的透明证物袋溅起泥水，里面裹着泥浆的玉佛正在渗出血珠。
解剖室内弥漫着福尔马林与尸臭混合的刺鼻气味。
方棠的帆布鞋底黏着排水渠的淤泥，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法医用镊子夹起胃容物中的蓝色碎片："***缓释片，校医务室去年报废的镇静剂批次。
"无影灯突然爆出电火花。
在明灭的冷光中，方棠的右眼浮现双重幻影：现世的林小蔓被拖进实验楼地下室，三年前的苏晚晴正用芭蕾舞鞋尖在相同位置刻下"哥哥停手"。
两重时空的血手印在墙面上重叠，最终汇聚成"SOS"的摩斯密码。
"死亡时间72小时左右。
"法医翻转尸块的手突然停顿，关节处细小的试探性划痕在蓝光下泛青，"凶手第一次使用电锯，可能在医学院旁听过解剖课。
"他的手术剪碰触到无名指根部时，金属碰撞声让方棠的耳膜突突跳动——戒痕下的皮肤组织有细微隆起，像是有异物嵌入。
陆沉的风衣掠过停尸柜，带起的风掀开盖尸布一角。
方棠的镜头突然捕捉到死者小腿内侧的瘀青，形状酷似半枚指纹。
当她调整焦距时，取景器里突然出现陆沉后颈的疤痕——三道平行的撕裂伤，边缘泛着电锯特有的锯齿状焦痕。
"1999年7月14日，"陆沉突然开口，婚戒在冷光中泛着青紫，"有个女人被卷入车轮，手里攥着同样的警徽碎片。
"他的登山靴碾过地面积水，在方棠捡起的半枚警徽前蹲下，"知道为什么派你来吗？
陈主编说你移植的眼角膜......"话音未落，解剖室顶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方棠的右眼灼烧般疼痛，血色视野中浮现出林小蔓最后的记忆：戴着黑手套的手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