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37亿年前,一场震惊黑暗的大爆炸下,形成了宇宙。
往后的37亿年后,原子形成,粒子间由于引力作用的牵绊,于是,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出现气体云、恒星、星系。
约46亿年前,星系的相互碰撞便生成各系行星,蓝星由此诞生。
生命初期的蓝星喜怒无常,它曾多次与行星发生冲突,在无数次的碰撞下,蓝星体内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能量。
约3亿年前,天地出现了生命。
生机盎然的局面便由此展开。
竞相争高的绿植,弱肉强食的猛兽,以及操作工具而存活的人类。
约2万年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无数生灵灭亡于那段时期。
南方久经大旱,河水干涸,土地的每一道裂痕宛如死神的嘶吼,无数生灵因缺水而死。
北方三年飞雪,食物紧缺,那白茫茫的景观宛如裹尸布,写尽生灵无尽的绝望。
于是,有一批生灵为了活命与种族的延续,首次背井离乡,踏上寻找可以栖息地的征程。
不知找了多少百年,第一批走出去的生灵死的死,残的残,存活的后代一首寻找,终是找寻到蓝星所蕴藏的能量,而成了拥有法力的妖。
留守在故土的那批生灵,他的后人经过无数次的炼化工具而与自然和谐相处,成为了食物链顶端——可以将法器运用自如的人类。
山与山相连,海和岛相望。
人与妖相遇。
后来,能量吸收太多邪念,滋生无数可怕的生灵。
他们被称为圈外生物,向来愚蠢,邪恶。
为了维持秩序,有人画下一个圈,分了圈外与圈内。
圈内的生灵欲望不断,谁都想成为主宰。
于是各方势力割据,圈内便又分成:人类所居住的地域、西西域、涂山、南国、圈外、傲来国。
——那是一颗来自圈外的种子,它随着远方的长风飘散而来,嵌入涂山的土地。
涂山,这片贫瘠且荒芜人烟的土地,生长着无数弱小的妖精。
向来是由相伴成长的双生姐妹凤栖、空青掌管着这里的所有。
种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悄萌芽,它将根茎插入涂山的土地,吸吮养分时,亦将自身的力量反哺涂山。
不过半日,那棵树己长成参天的模样,那粗壮的枝干挂满了***的鲜花。
花瓣随着风动而簌簌落下,洒遍了涂山的每一角落。
凤栖伸出藏在袖中的右手,花瓣轻轻的落在她的掌心。
顷刻,花朵似雪水般融入她的血肉。
须臾,一股暖流经过凤栖的全身,凤栖稍稍一愣,她能感知到妖力正如瀑布般喷涌而出,并愈来愈强。
许是神树的神力灌溉,涂山竟如灵力充沛的世外桃源般,开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原先贫瘠的土地渐渐变得肥沃,所种下的作物皆如注射了蜜糖般美味可口。
远方而来的动物亦定居涂山,涂山在一夜之间宛如天堂,引得无数生灵慕名而来。
自此,涂山欣欣向荣,生机勃发。
自那日起,涂山便将树供奉为守护神树。
——那是人类的第三次进攻涂山,承载着无数道人的船只行驶在河流上,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
宛如乌压压的黑云。
盘腿坐于树下清修的凤栖不悦地蹙眉,一跃而起,便稳稳地落在山头。
凤栖轻蔑地俯瞰着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
道人的飞剑宛如大雨般朝涂山飞来,暗月守卫们双拳难敌西手,不慎被道人所伤。
凤栖如青松般一动不动,仅是拂袖一挥,那些道士便如失去重力的鸟儿,被高高扬起,又被重重摔下。
凤栖玩味地审视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类,起了杀心。
而道人们亦是集中火力,双指置于眉宇间,低头念咒。
须臾,眼见法力强大的剑与凤栖越来越近,空青便风驰电掣地赶来,以身躯挡下那致命一击。
殷红的血液淌过空青的嘴角,空青捂着胸腔,她虚弱地看着凤栖,“不好了,姐姐。
有个金人,他推倒了我们的神树。”
凤栖闻言怔愣半晌,终是回过神来,她顾不上身负重伤的空青,也不愿理会那批眼里充满怨恨的道人。
半晌,暗月守卫宛如打了鸡血般,不顾生死地冲向那帮不知好歹的道人。
于是,那场战役涂山以损伤过重的代价惨胜。
凤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她踉跄地跑向神树的所在地。
满地狼藉的场面映入眼帘,巨树连根拔起,它粗壮的木根一半埋入土里,一半暴露于空气中。
粉色的花瓣随风而起,似树的哭泣。
凤栖双手结印,可法力却无法融入树里,树像迟暮的老人,慢慢的枯萎,花瓣凋零。
凤栖双膝瘫软,如烂泥般跪倒在地。
凤栖绝望地看向树,被紧握着的双拳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她双眼含泪地向苍天祈祷。
“该死地金人,我涂山跟你势不两立。”
——是星星点点的夜,漆黑的夜空里,一轮清月高挂云霄。
呼啸的冷风拂过凤栖的耳边,只见倒下的树化为一团焰火,在寒冷的黑暗里燃烧,那炙热的火光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半晌,长风拂起,卷起那满地的灰烬,似翩翩起舞的枯叶蝶。
凄惨又壮烈。
渐渐地,灰烬化为金光一现的种子,落在灵力充沛的土壤,又重新抽出新芽,顽强生长。
凤栖喜极而泣,成为这件壮景的唯一目击者。
——三月之后,金人再次路过涂山,却见那株来自圈外的树仍是傲然挺立,如一座山,屹立不倒。
树轻轻地摆动着枝干,簌簌而落的鲜花似在嘲笑金人的不自量力。
金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垂着眼帘,眼里皆是不掩的愤怒,半晌,金人渐渐地膨胀,形成了巨人的模样。
金人双手抱住树身,用力一拔。
金人一跃而起,将拔起的老树飞到千里之外。
黎明破晓,初阳升起地平线。
树又像是生生不息的野草,又从那口大坑里重新生长。
仿若那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涂山依旧繁荣,依旧信仰它。
——又过两月,又是那个夜晚。
金人又路过涂山,瞧见那棵繁荣昌盛的树,于是,放了一把火,便将树焚烧殆尽。
只不过,烈火焚烧之后,树依旧强盛。
树似乎有些累了,它不愿与金人玩这些你死我活的游戏。
树在想,那金人来时,涂山之所以没有防备。
是因为它不会出声,那么它便创造可以代替它说话,与它的血脉连接的生灵。
于是,树仿照空青与凤栖的形态,创造了涂山的三只折耳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