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子原本有一个充满希望和自尊的名字花自春,却不知何时何地何人给了他花子这样一个破名号。
几十年来,他就顶着这样的名号走在乡间的田间地头,偶尔也进了几次城。只是极短暂且勿忙,没能分清城市的东西南北。
不过,花子这次进城,与以往不一样,不会很快就回去,他要在城里实现讨老婆的梦想。
多年前,见村小学的墙上刷“再穷也不能穷教育!”的标语时,他就在自己心中扯起一面鲜红的旗帜:再穷也不能没老婆!!!
可是放眼希望的田野,不是九九重阳的老者,就是六一儿童,连壮年的三八妇女就硬是稀有动物!还好,他总算琢磨出,原来女人们是都进城了。他曾经的准老婆王小芳,据说,就是进城了。
他原本不敢向往城市的生活,却没法不想过有老婆的幸福日子。
进城那天他意气风发,他是一路哼着山歌儿进城的。
桐籽开花坨连坨
小妹儿不从山尖尖上过
黄瓜打锣锣不应
呀儿子哟
没得媳妇睡不着......
他也知道,城市是人家的,自已来讨老婆得先有立身之本,先辈们打江山时,不是先弄革命根据地么。
在城里转了很多圈圈,受了许多白眼红眼,终于在县政府家属宿舍的柴房里安下了身来。并找了个份拖煤卖煤的工作。
大凡街上拖煤卖煤的人,不是顶着黑花脸就是穿件脏衣烂衫,有的还日日戴顶泛黑的陈旧草帽,似要遮掩什么。花子不这样,他穿得齐整,还总昂头张望,城里人真多啊!个个光光鲜鲜的,尤其是男人们,好多都腰粗气也粗,大概他们都有老婆吧。
时间稍长,他就发现城里人光鲜是光鲜,就是看人眼白太多。脾气也蛮大,容易对自已发火。瞧他不起。姑娘们就更不用说,没有女人愿意多看他一眼,除非是要买煤的老大妈们,为此花子有点无奈。
不过,人说万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