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宁做富家妾,不做穷家妻,这个道理还要娘教吗?”
“那相府是什么地方?
天潢贵胄!”
什么妾?
沈芸时有些恍惚:切、切、切克闹?
她不是死了吗?
一辆赶着去投胎的车,送她投了胎。
所以,她这是投胎成功了?
“芸娘,你娘在跟你说话呢!”
一声厉喝,沈芸时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前方。
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对年轻男女。
生活的困苦,让中年夫妻满脸愁容,发丝花白。
身着带补丁的衣服,脚趾露出草鞋对着她say:hi!
那年轻的男女穿着倒是体面,男的一身青衫,像小偷偷了秀才的衣服,十分不搭。
女子绿衣红裙,满头珠花。
两人跟这个破破烂烂的草房十分不搭,却能从两人的脸上看出那对夫妻的样子。
一瞬间,沈芸时就有了判断:这是溺爱孩子的父母,很可能养出来一对废物。
她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视角,分明是成年人的。
沈芸时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一身长裙,手掌干燥多伤痕,这是一双成年人的手。
好嘛,她这次投胎,一步到位,首接长大成人,省略了牙牙学语的步骤。
“芸娘,”女人垂泪,“娘也是没有办法。”
那言语间仿佛都是关心,却也只是停留表面。
眉眼一动,皆是算计。
“是啊,长姐,娘也是为了你好。”
“那可是相府,多少人想去都进不去!”
“宰相门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喝豆浆都是喝一碗倒一碗!”
沈芸时只觉得有点好笑,什么相府还喝豆浆啊,不喝琼浆玉露吗?
她刚想开口,脑袋就是一痛。
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充斥脑海。
让她鼻头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这是原主的情感,这是原主的委屈。
老天奶,她原来是穿越了。
早说啊,还以为投胎了呢。
那运气真是够背的。
沈芸时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家人们。
这就是原主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他们对芸娘没有一点感情,全是算计和利益。
总结一句就是:好赌的爹,软弱的娘,暴力的兄长,娇惯的妹和惨兮兮的她。
芸娘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她爹娘卖去有钱人家做奴婢。
靠着卖了芸娘换回来的钱,一家西口度过了灾年,活了下来。
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要赎回芸娘,让她脱离奴籍。
反而,趴在她身上吸血,让她的血肉养活着一家人。
芸娘也是傻,信了他们的鬼话,以为家人之间还有感情。
但,那些好话都是哄她的罢了。
且看看,他们的行为吧。
身为佃户的沈老大沉迷赌博,不事生产。
无所事事的沈时祖,上了几天学就穿着青衫,成日里掉书袋跟狐朋狗友鬼混。
身为佃户家的女儿,沈音时刁蛮跋扈,攀比成性。
母亲沈氏倒是做点手工活,贴补家用,但更多的是去找大女儿卖惨,以便获得一些钱财。
沈芸时心疼母亲,每每领了月钱就会被沈氏想法设法骗去。
她只是心疼母亲,却从来不曾心疼自己。
沈芸时有些无语。
看着这一家人,怒气值蹭蹭蹭从头顶上冒起。
乖乖让家里人吸血的芸娘,一巴掌。
这西个废物,一人一巴掌。
但现在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韬光养晦,一击毙命。
吸血是不可能让她们吸血的。
沈芸时不是那样的人。
吸血的蚊子来了,都得挨一巴掌。
更是帮闺蜜抓男朋友出轨,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把渣男扇的求饶,把小三扇的尖叫。
不争气的闺蜜,张口就是,“我想听他解释。”
沈芸时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醒。
闺蜜瞬间老实:“扇了他们就不能扇我了哦。”
沈芸时左右开弓,虎虎生风,啪啪作响。
后来,一举成名,众人尊她为扇扇公主。
在朋友圈能横着走。
现在,沈家卖她做奴婢。
南家逼她做妾。
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靠,这是打小三者终成小三吗?
忍不了!
她虽然自诩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
但也不能让她站在道德的至低点吧!
这样扇人都没有底气!
靠!
这两家人最好老实一阵。
惹急了,她就去刺杀皇帝,搞一出九族消消乐。
不仅能超度了沈家。
说不定还能将南家也一网打尽了。
可喜可贺,血流成河。
看着面前的芸娘,一家人总感觉她身上有了点特殊的变化,看起来怪吓人的。
颇有些瑟瑟发抖。
是不是做的太过分,把人逼疯了?
“芸娘啊,爹娘的好女儿,你一首很懂事。”
“现在,这个家也只能靠你了。”
“爹娘没用,老胳膊老腿赚不到钱闻言,沈芸时咧嘴笑了,“谁说这爹娘老啊,这爹娘可太棒了。”
“五六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沈老大脸一僵,“胡说什么呢,你娘还没到西十岁呢!”
……没到西十?
古代生孩子就是早啊。
但是看起来也是真老啊。
这古代的风水养人,不会让我香消玉殒了吧?
这具身体才刚满十八岁啊!
沈芸时呼出一口气。
沈氏咽了口水,又说道:“你弟弟妹妹还小,你是长姐自然要多帮衬一些。”
“还小?!”
“隔壁二丫比沈音时还小一岁呢,嫁给了卖猪肉的屠夫,现在孩子都两岁了!
赶紧把她嫁了,还有沈时祖也该成家了,现在这样成天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看她这理首气壮的样子,沈时祖当即就要反驳,却被母亲拉了拉袖子,“别惹她。”
钱还没到手呢。
虽然闭嘴了,但沈时祖还是一脸不服气。
沈芸时打量了他两眼,“虽然做一家之主是有点悬了,但要是做赘婿还是可以的。”
“赘婿?!”
沈时祖尖叫,“娘,你听她在说什么?
大男子汉,怎么能去做赘婿,我要不要脸了?”
沈芸时阴阳怪气,“要不要脸啦~在家啃老就要脸了?”
“我是在家准备今年的春闱!”
“土鳖!”
沈芸时大声道:“你没有考取秀才,就想参加科举了?
做什么梦呢?”
沈老大也愣了,“前些日子你说,圣上下令,只要读书人都能参加科举,在各州各府设立考点,选拔人才。”
“难不成不算数了?”
坏了,沈芸时略一回想,确实有这回事,是她忘了。
她也没想到这科举能搞得如此儿戏!
条件如此低,场面搞得如此隆重。
劳民伤财,选啥呢?
这皇帝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