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在霓虹广告牌上蚀刻出父亲的脸。
林夏的机械义眼自动调焦，读取到空气中89%的污染指数。她猛地拧动电动车把手，防滑轮胎在立交桥的玻璃路面上划出靛蓝色火星。后方三架交通管制无人机正在逼近，猩红的扫描光束舔舐着她后颈的青铜色胎记。
"公民LN-20242107，您已偏离配送路线。"合成女声刺入耳蜗内置通讯器，"请立即靠边接受..."
滋啦——
肋骨下的仿生心脏起搏器突然震颤，打断无人机的警告。林夏的视线右下角跳出全息提示窗，那是父亲用临终癌细胞换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排异反应等级：3→4。她咬住橡胶呼吸阀，任由止痛剂混合着雨水倒灌进喉咙。
保温箱就在这时发出鲸歌般的哀鸣。
"该死！"她单手掌把，右手拍击着不断震动的银色箱体。全息读数在暴雨中闪烁：供体心脏活性：58%→41%预计存活时间：00:43:27。倒计时数字突然扭曲成父亲实验室的坐标——那栋早被拆迁的基因编辑中心。
无人机蜂鸣声骤然尖锐。林夏猛转车头冲下应急坡道，防护面罩在离心力中迸开蛛网状裂纹。后视镜里，某辆黑色越野车的獠牙形车灯切开雨幕，挡风玻璃映出驾驶员戴着青铜色半面罩的脸。
"别走隧道！"电动车AI突然用父亲的声音嘶吼。中控屏跳出被篡改的导航路线，鲜红的箭头直指第九地铁线废弃入口。
林夏的左手比意识更快行动。当她反应过来时，车胎已经碾过锈蚀的闸机，冲进弥漫着腐殖质气息的黑暗隧道。保温箱的哀鸣频率突然加快，某种冰冷的搏动感从箱体传导至她的肋骨——就像七岁生日那天，父亲让她触碰培养舱里那颗悬浮的蓝色心脏。
"生命以负熵为食。"父亲当时转动着怀表链子，表盖内侧的刻字在无影灯下泛着青芒，"记住这种感觉，小夏。"
此刻，老式怀表正在她工装裤口袋里发烫。林夏用膝盖夹紧车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