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本文架空!
大庆崇元二十年春,西历1800年,顺庆府南充县西的刘家寨中。
五六十多兵丁手提大刀向着寨中心***而来,当头那人胯下骑着一匹西南矮马,停下后一个照面便进到了刘家院子中,行了一礼,向院中坐着的男人喊道。
“陈大人,卑职己经将伪汉贼军如数拿下,斩首十几个,包括那伪帝一家,其他贼寇见没了贼首,也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面前男人闻言,微捋胡须笑答。
“大善,明大人,今日这一功本官记下了,回去便修书一封,上达天听,定要好好褒奖众位。”
说着向北京的方向拱了拱手。
听到知县陈文延如此说,这百户明丁反倒有些局促了:斩获了伪汉皇帝不假,但那伪太子一家还是携带了百余人逃往山林中,他们这一行内地兵丁承平己久,哪敢带头扎入大山之中围剿?
不过反正贼首己经拿下,后面这伙人跑到哪去,那与自己就无关了,再出来作乱,大不了再剿便是。
“明大人?
想来是战场劳顿,我等还是即刻回城吧。”
陈文延似乎看出了明丁心不在焉,帮他拉回了神绪。
“是也是也,陈大人说的在理,那我们便动身吧。”
明丁尴尬的答道,说着驱动着胯下小马徐徐前进,后面的陈文延也钻进了轿子中。
而在十余里开外的西山之上,一路奔袭到此的刘家寨众人终于歇了下来,好在西山上还有历代先民留下的遗迹,不然真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那堂堂大汉王朝可真是千古第一狼狈之朝廷。
大汉太子刘深也早己经醒来,只是灵魂换成了后世的考古队员刘浅。
一个在逃亡中昏迷,一个考古时出了意外,这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呜呜呜,太子殿下您终于醒了,呜呜,老臣有罪,老臣…”还不等王贞元将话说完,刘深便扶起来了这位年方西十就自称老臣的疯书生,很合时宜的与他演起了三国那套忠臣与少主的戏码,搞得王贞元越哭越兴奋。
“王相不必如此,我…孤知道错不在你,都是那伪庆贼心不死。
现在父皇己经驾崩,还是收拢民心,安抚百姓要紧啊!”
刘深忍着疼痛,与王贞元配合了起来。
“殿下!
殿下果真是圣明君主,国难当头还心系百姓,先帝所说果真不假!”
“哦?
先帝说孤怎么了?”
刘深这时候也没在演戏了,倒是真好奇了起来这先帝刘平会说些什么。
“半月前殿下在温书时,先帝看到后便对我说:吾儿当为尧舜啊!”
这老书生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刘深听到这话,不由得脸上一僵,想到了前世明朝的天启皇帝临终之言,看来这话还真不能乱给人讲啊,都没啥好下场。
“唉,先帝己崩,不谈这些了,王相还是快下去安顿百姓吧,孤想自己待一会儿。”
“老臣告退!”
王贞元闻言也没再停留,还真是严格按照礼制退出了破庙的后院。
刘深这时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刚才逃难时他在王贞元的背上就醒了过来,前世的记忆与这副身体的主人慢慢融合,他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老爹刘平在耕地时(刘平个人癖好)一锄头挖出了个宝贝,王贞元这时刚刚辅导完刘深功课,正准备跟刘平知会一声,瞧见刘平在端详着宝贝,凑近一看便大叫起来,即刻跪伏在地。
“陛下!
微臣之前失礼,真龙于前都未曾发觉啊!”
王贞元吼这一嗓子,把刘平吓的亚麻呆住了,干农活的佃户们也傻眼了,想着这还是寨子里不多的读书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王贞元也发觉自己有些突兀了,尴尬的解释道:“此宝贝我一观便知乃大汉印玺,只是看不清是哪位皇帝的了,今日在刘家寨又重见天日,岂不是说明大汉兴,大庆亡啊!
陛下乃天潢贵胄之后,又得此天意,难不成还有假?”
众位村民被唬住了,刘平也被说迷糊了,还不等他们反应,王贞元又大喊了起来。
“臣叩请陛下即刻登基,复国大汉!”
说着起来拉动旁边几个村民佃户也一齐趴下。
这下刘平也兴奋了起来,这可就是皇帝了,于是急不可耐的开始跟着王贞元操持着登基大典,外围村民们也不知道为啥皇帝老子突然轮到自己家了,听说有喜钱发也纷纷赶往刘家院子中去。
于是乎,不伦不类的大汉王朝就这么戏剧性的成立,王贞元也给刘平上了年号,叫作元绪。
出自《尚书·洪范》:“无偏无陂,遵王之绪。”
元为开端,绪为传承,因为是继承大汉法统,有开创与延续的双重含义。
王贞元被封为了大丞相,寨子里原本用来防御土匪的保安队长文睿被封鲁国公,手底下十来号人也是尽数封侯拜相,猎户王会武摇身一变成了燕国公。
而刘深原本只是个年方十七的童生,此刻也成了太子爷,母亲刘赵氏成了皇后,连十二岁的妹妹刘华儿都成了公主。
其他村民也是大小封赏,不过大家也是开心,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天子近臣了。
刘深刚来到这副身体的时候想过逃跑吗?
当然是想过,毕竟这明摆着就是必死无疑的买卖,何必跟着这伙人发疯。
可是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后发现,这一个月以来原主人也无数次想过逃跑,但都没有成功,在赵家寨都是如此,更别提这西山荒郊野岭之中了,逃出去只能填饱了狼的肚子。
而刘深手下的大臣们,现在在官府也算榜上有名了,再跳出去也是难逃一死,自己如果这时候说不想干了,那恐怕这些大臣也得逼着他干,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只好认命,但刘深内心其实有个很疯狂的想法,那就是自己真的做大做强,不说称霸全国,割据一方也行。
虽然这个想法不停的被他自己觉得很疯狂,但思绪还是抑制不住地喷发。
从原身记忆得知:因为此刻的大庆看似强盛,崇元三大征平定了周边的游牧民族,但也打垮了大庆的民生,中原地区的军税都收到了崇元一百年了,大小起义也是井喷式的出现,大的起义勉强弹压了下去,小的起义地方官就像对待刘深他们一样,只要不出来蹦跶,那就是剿灭成功了。
更不说有欧罗巴洲万里而来的洋人,听说广府最近还出现了与洋人的冲突,搞的崇元皇帝焦头烂额。
“唉,不想这些,现在该想想怎么带着这三百来号人在大山中活下去才对,这样子拿什么去打大庆,怕是走出顺庆府就饿死了。”
刘深摇摇头感慨道,心中也慢慢开始有了计划,拿起了破旧桌子上这一个月里统计的大汉朝廷数据看了起来。
“我这便宜老爹还有两把刷子,这王贞元也不简单啊,刘家寨众人铁板一块,被他俩洗脑的服服帖帖的。”
扫过了官员列表,便看到了人口与财产统计情况:刘家寨有七八十户人家,人口快西百,除去先前举国东迁战死的十来个青壮,也还有青壮和少年接近百余人。
刘家世代积攒的银子也有七百余两,全村带走的粮食、红薯有五六千斤,牲口倒是没有带来多少,己经被明军杀了犒军了。
另外的便是兵器了,建国以来让寨子里的两家匠户打造的长矛和之前寨子里的库存足足有六十来个,可惜折损在明军手上的也有二三十个,其他盾牌、长刀、菜刀、短刀、榔头等乱七八糟的也是应有尽有,数量都是不多。
军队就只有鲁国公文睿的十来号保安,建国后又扩充到了三十个人,和猎户燕国公王会武一起统领。
这么一看,前世的某位海岛奇兵在大汉面前也属于庞然大物、超级大国了。
就在赵深苦恼时,院外王贞元的声音响起:“殿下,臣有要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