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浴室里的水汽在镜面上凝成细密的水珠，苏晴用浴袍袖子抹开一片清明。
镜中映出她锁骨处未消的红痕，那是昨夜顾明远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她伸手碰了碰那片肌肤，指尖沾着未擦干的水珠，在灯光下像碎钻般闪烁。
药瓶就立在镜前灯的阴影里，银色瓶盖折射着冷光。
这是顾明远半年前特意从德国订购的"复合维生素"，瓶身上印着花体德文，标签右下角有他手写的服用时间：每日晨起空腹一粒。
"叮——"手机在洗手台上震动，弹出顾明远的消息：“记得吃药，晚上带你去试那家新开的法餐。”
苏晴望着最后那个红唇表情，突然想起上周在丈夫西装内袋发现的酒店收据。
同样的红唇符号，印在希尔顿2806号房的账单上。
药片滚落掌心时发出细微的脆响，她习惯性地要往嘴里送，动作却突然顿住。
白色药片边缘有道不明显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刻意掐出的记号。
这个发现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上周三清晨，她分明看见婆婆戴着橡胶手套在厨房擦拭这个药瓶。
舌尖触到药片的瞬间，浓烈的酸苦味在口腔炸开。
苏晴扶着洗手台干呕，薄荷味的牙膏沫混着唾液溅在陶瓷面上。
这不是她熟悉的维生素甜味，倒像是三年前人流手术后，医生开给她调理激素的避孕药。
"晴晴？
"门外传来婆婆张美玲的声音，苏晴慌忙拧开水龙头。
在哗哗水声中，她听见老人保养得宜的手正贴在磨砂玻璃上，"明远说你最近总忘事，让我看着你吃药。
""马上就好。
"苏晴把药片吐在纸巾里包好，看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眶。
三个月前的画面突然闪现：当她兴奋地举着验孕棒从卫生间跑出来时，婆婆失手打翻了参鸡汤，滚烫的汤汁泼在她***的脚背上。
此刻脚踝处还留着淡褐色的疤痕，像条丑陋的蜈蚣。
苏晴颤抖着打开手机摄像头，将药片放在十倍放大镜下。
那些曾被当作心理作用的疑点突然清晰起来——药片侧面的"YH"压印，与避孕药包装盒上的缩写完全吻合。
浴室门被敲响第三下时，她终于拧开门锁。
张美玲端着燕窝羹的身影堵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攥紧的右手，"怎么脸色这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