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第八次调整歪掉的工牌时,AI安防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她怀里的发财树盆栽应声而倒,连带撞翻了前台Lisa刚泡的蓝山咖啡。
深褐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精准降落在霍砚行的爱马仕领带上。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死寂,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嗡嗡作响。
"对、对不起!
"阮绵绵手忙脚乱掏出纸巾,却在碰到对方喉结的瞬间被擒住手腕。
抬眸撞进一片冰川般的瞳孔,男人左眼尾的泪痣像雪原上唯一的星火。
霍砚行松开她的手,慢条斯理摘下被咖啡渍毁掉的领带。
这个动作让周围响起整齐的抽气声——据说上个月市场总监弄皱他的袖扣,当场被安保请出大楼。
"阮...绵绵?
"他扫过女孩胸前东倒西歪的工牌,突然听到奇怪的机械音。
完了完了这领带比我三年房租还贵现在装晕来得及吗可是他睫毛好长啊霍砚行目光骤凝。
眼前的新人明明紧闭着嘴,声音却源源不断传入耳中。
当他拿起湿漉漉的领带,那个声音陡然拔高:啊啊啊别用那个擦!
我有湿巾!
"陈秘书。
"他忽然开口,"带她去领清洁工具。
""是,霍总。
"干练的女性立即上前,"阮小姐,请跟我去负二层...""等等。
"霍砚行截住转身欲走的两人,指尖敲了敲前台大理石台面,"员工卡。
"阮绵绵呆滞地看着他修长手指勾走自己的门禁卡,脑内弹幕疯狂刷屏:这是要赶我走?
好歹让我擦完地啊!
霍砚行将卡片收进西装内袋,转身时嘴角扬起无人察觉的弧度。
电梯门合拢前,他分明听到气急败坏的哀嚎:资本主义吸血鬼!
至少把卡里78块餐补还我啊!
2小时后·地下车库阮绵绵跪在劳斯莱斯曜影的羊绒地毯上,用棉签蘸着卸妆水擦拭座椅缝隙。
陈秘书抱臂站在三步外,镜片反着冷光:"霍总说什么时候擦干净,什么时候还你门禁卡。
""那个..."阮绵绵举起沾满咖啡渍的棉签,"我能问下这辆车多少钱吗?
""落地价八百七十万。
"棉签杆"咔嚓"折断在掌心。
阮绵绵突然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霸总总爱说"赔到倾家荡产",她现在就想扛着发财树连夜逃往缅甸。
电梯井传来细微震动,霍砚行单手松着领扣走下专属通道。
隔着防弹玻璃,他看到女孩像只仓鼠般蜷在车后座,鼻尖沾着不知哪来的泡沫。
"霍总。
"陈秘书刚要汇报,被他抬手制止。
这地毯比我老家炕席还软资本家果然每个毛孔都...都香喷喷的?
霍砚行皱眉看向车载香薰,突然听到奇怪的拟声词:咕噜噜——跪着的少女猛地捂住肚子,耳尖红得能滴血。
霍砚行这才注意到她制服裙下过分纤细的脚踝,入职体检报告分明写着"轻度贫血"。
"陈秘书。
"他突然出声,"通知食堂送两份...""不用不用!
"阮绵绵差点撞上车顶,"我带了午饭!
"说着从帆布包掏出用橡皮筋捆着的保鲜盒,掀开盖子瞬间,陈秘书默默后退两步。
霍砚行盯着那坨黑绿色不明物体:"这是什么?
""羽衣甘蓝鸡蛋卷!
"阮绵绵骄傲地举起焦黑的杰作,"低脂高蛋白,还加了..."其实是因为买不起肉啦机械音与现实中清亮的嗓音形成诡异二重奏,霍砚行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扯松领带转身就走,却在拐角处按下内线电话:"给行政部订二十份轻食套餐,匿名。
"次日晨·总裁办公室霍砚行在晨光中睁开眼,发现昨晚竟伏案睡去。
更诡异的是,皮质座椅上静静躺着个针脚歪斜的颈枕,填充物隐约透着抹茶绿。
"陈秘书?
""这是阮小姐今早塞给我的。
"秘书推了推眼镜,"她说用擦车剩下的羊绒布缝的,算是...利息?
"霍砚行捏着颈枕的手指蓦地收紧,耳边突然炸开昨夜残留的脑电波:豪车地毯薅下来的毛应该很值钱!
落地窗外,66楼的高度足以俯瞰整座城市。
他的目光精准锁定三楼露天平台——阮绵绵正踮脚给发财树浇水,晨风掀起她印着可达鸭的防晒袖套。
"通知行政部。
"霍砚行按下咖啡机,"把那个实习生调去...""好的,立即办理辞退手续。
""...调去总经办打杂。
"陈秘书的钢笔"啪嗒"掉在记事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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