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您是对本店的秘制番茄酱有什么意见吗？"
姜晚握着裱花袋的手一抖，鲜红的酱汁在餐布上划出扭曲的弧线。她抬头看见白衬衫袖口卷到肘间的男人，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锁骨上沾着厨房带出来的薄汗，此刻正抱着手臂打量她糟蹋的桌布。
"我在创作。"她晃了晃手里的裱花袋，"比你们摆盘用的三色堇有创意多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上的二维码："损坏餐布赔偿价目表在这里，微信还是支付宝？"
姜晚用沾着番茄酱的叉子戳开手机，付款页面跳出来的瞬间突然僵住。收款方名字赫然是"拾味记-顾明舟"，和画廊官网上那幅《秋日私语》的匿名画家简介里提到的餐厅名字完全重合。
"你是顾明舟？"她猛地站起来，餐刀当啷掉进盛着奶油蘑菇汤的碗里，"那个画了《秋日私语》的......"
"厨子。"男人抽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擦手，"看来姜小姐不仅喜欢在别人餐厅搞行为艺术，还***私家侦探？"
落地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姜晚的素描本上，正好盖住她临摹了半个月的那幅画。画中金箔般的落叶缝隙里，藏着只有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英文短句——"The soup is too salty"。
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总觉得那幅画的气场熟悉，就像眼前这个男人，用米其林三星的手法熬着最毒的鸡汤。
姜晚的指甲深深掐进素描本皮质封面，梧桐叶在秋风中簌簌作响。奶油蘑菇汤顺着银质餐刀蜿蜒而下，在白色亚麻桌布上洇出诡谲的图腾。
"去年苏富比秋拍。"她抽出湿巾擦拭溅上番茄酱的手机屏幕，"有位匿名买家花三百万拍下《秋日私语》，转头就把画捐给了儿童美术馆。"沾着酱汁的指尖划过官网页面，在捐赠证书的模糊水印上重重一点，"这个签名虽然做了处理，但运笔走势和你们菜单上的主厨签名..."
"姜小姐。"顾明舟忽然倾身撑住桌沿，松木混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