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永远记得那个下午。
她去医院收拾前些天去世的外婆的遗物，在走廊里看见了他。少年穿着病号服，独自坐在窗边的长椅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清瘦的轮廓。
他低着头在看一本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偶尔有护士推着轮椅经过，带起的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苍白的额头。
苏沫站在原地，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沫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盛满了星光，却又带着化不开的忧郁。
"顾言，该吃药了。"护士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他合上书，站起身。苏沫这才发现他很高，病号服显得空荡荡的。他转身离开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某种清冽的香气。
那天之后，苏沫总是会想起那个画面。她甚至开始期待每周去医院的日子，希望能再见到他。但那个位置总是空着，仿佛那天的相遇只是一场梦。
直到开学第一天。
九月的阳光依然炽烈，苏沫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讲台上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感觉心跳突然加快。是他，那个在医院遇见的少年。他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杨，却带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顾言。"班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沫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泛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她抱着书本从他身边经过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某种清冽的香气。
"苏沫，你旁边有空位，顾言就坐你旁边吧。"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冷得让人心悸。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第一节课是数学，苏沫偷偷用余光打量他。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听课很认真，修长的手指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