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和江临吵架的暴雨夜。
准确地说，是这孙子一脚油门把我撞飞后，还撂下一句“你这种作精就该下地狱”——然后地狱真派了个穿高定西装的男人，蹲在我血肉模糊的尸体旁递名片。
“地府外包公司急招怨种……咳，员工，五险一金包吃住，抓够十个逃逸鬼魂就能复活。”他弹了弹袖口上我的脑浆，笑眯眯补刀：“你前任江临的魂魄，刚好在我司通缉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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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合同的下一秒，我顶着半透明的阿飘身子，被黑心老板一脚踹回了人间。
“第一个任务，去城南旧街抓溺死的水鬼。”自称谢珩的鬼差倚在黄泉路口的劳斯莱斯里，顺手抛给我一把缠着符纸的油纸伞，“友情提示，这鬼生前被恋人推进河里，怨气重得很。”
我握紧伞柄冷笑：“巧了，我也刚被前任害死，这单业绩我拿定了。”
按照谢珩给的地址飘到旧街时，我差点以为自己瞎了——整条巷子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老路灯滋啦滋啦闪着绿光，空气里泛着潮湿的腥气。可当我撑开油纸伞的瞬间，青石板路上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水渍脚印，像是有无数人刚赤脚跑过。
“滴答。”
后颈猝不及防溅上冰凉的液体，我僵着脖子抬头，正对上一张泡胀的惨白面孔。湿漉漉的长发缠住我的手腕，女鬼咧到耳根的嘴里涌出黑水：“小姑娘……看到我男朋友了吗？”
伞柄上的符纸突然发烫，我猛地想起员工手册第三条：遇到怨鬼索命，先找执念源头。
“你男朋友是不是穿灰色格子衬衫？”我盯着她脖颈处紫黑的掐痕，信口胡诌：“刚才在巷口哭着说后悔呢。”
女鬼瞳孔骤缩，发丝骤然收紧：“撒谎！他明明说我是累赘！”腥臭的河水从她眼眶喷涌而出，我被掀翻撞在砖墙上，油纸伞脱手滚进阴影里。
“那就让你看看真相。”我咬牙摸出谢珩塞给我的往生镜，对着她照去——
镜面浮现的画面却让我头皮发麻。暴雨夜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