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金陵城的青石板沁着冷光。最后一缕药香在破庙梁柱间游荡时,江雪宁听见了马蹄声。
那是裹着铁锈味的马蹄,踏碎檐角铜铃残音。她猛地攥紧药箱,父亲临终时塞进她掌心的玄铁金针在袖中发烫——十年前的血夜,也是这样骤雨倾盆的声响。
"姑娘......"
庙门轰然洞开的刹那,血腥气撞碎了佛龛蛛网。玄甲卫的银鳞软甲在闪电中泛着青芒,为首的男子却踉跄跪地,胸前金丝螭纹浸在血泊里,像条垂死的龙。他染血的手攥住她素白裙裾,半块玉珏从指缝滑落,磕在青砖上发出清越的响。
江雪宁瞳孔骤缩。那玉珏的蟠螭纹,与父亲咽气时紧握的断玉严丝合缝。
“怀里的……”男子咳出黑血,一枚染红的密信塞进她掌心。门外忽有弩箭破空声炸响,江雪宁反手砸碎油灯,黑暗降临前瞥见追兵腕间的刺青——九瓣血莲,与卷宗上先皇后尸身的印记如出一辙。
有人拽住她手腕冲进雨幕,冰凉的玉扳指硌得生疼。"萧景琰。"那人嗓音裹着血腥气,却意外清冽如碎玉,"记牢这个名字。"
他们在窄巷中奔逃,雨水将血腥味冲成蜿蜒的红溪。转过第七个弯时,身后传来机括轻响,江雪宁下意识甩出金针。惨叫声中,她回头看见追兵咽喉绽开朱砂似的血点——针尾刻着的徽记,正与萧景琰腰间玉佩的蟠螭纹缓缓重合。
“倒是小瞧了江姑娘。”萧景琰闷笑一声,突然将她推向墙角。三支弩箭钉入砖缝的刹那,他后背撞上来,温热血迹浸透她肩头织锦。江雪宁摸到他腕间跳动的脉搏,忽觉指尖发烫——那皮肤下隐隐浮动的金纹,竟与金针囊内绣的梵文咒印别无二致。
雨幕深处传来铁甲铮鸣,萧景琰却俯身拾起她掉落的白玉簪。"太乙神针定惊阙,烧山火法锁魂关。"他染血的指尖拂过簪头云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