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陇西送来八百匹战马!
"传令兵撞开朱漆大门时,武德正用金错刀挑开兄长衣襟。
她腕间缠着的赤红披帛拂过案头烛火,在太子惊恐的瞳孔里烧出一片血色。
跪在阶下的户部尚书突然抽搐起来,七窍渗出黑血:"你们竟敢毒杀储君......""是储君自己贪杯。
"武德笑着碾碎青玉酒杯,琉璃碎片扎进掌心,"三更天饮尽西域贡酒,五更天就该让出东宫——"她忽然掐住太子咽喉,九鸾衔珠步摇的尖头抵住对方跳动的喉结:"皇兄说是不是?
""妖女......你会遭天谴......""天谴?
"武德猛地将步摇刺入兄长脖颈,东海明珠混着血沫滚落丹墀,"本宫七岁学骑射,十岁平南诏,二十岁孤身入突厥王帐谈和——"她踩着喷溅的血迹踏上龙椅,"你们这些废物除了念叨牝鸡司晨,可曾为大唐挣回过半寸疆土?
"殿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声。
兵部侍郎撞开殿门,铁甲上还挂着半截断指:"禀公主,三皇子带着羽林卫杀到玄武门了!
""来得正好。
"武德撕下染血的袖袍缠住手腕,"把本宫养的寒门士子都放进来,告诉他们——"她将虎符抛给角落里的青袍书生,"每颗五姓七望的人头,能换一顶进士冠。
"这......这是人油?
"新科状元王珩跌坐在宫墙下。
他刚用镶玉笏板砸碎某个宗室子弟的头颅,此刻粘稠的液体正顺着鎏金鸱吻往下淌。
禁军统领李崇晦拎着血淋淋的马鞭走来:"用猪油混着朱砂刷墙,血迹就不显了。
"他突然用鞭梢挑起年轻官员的下巴:"王大人当年在陇西吃观音土时,可想过能用崔氏嫡子的血洗手?
"宫门内突然传出凄厉哀嚎。
三十余名世家子弟被铁链锁成一串,最前方的蓝衣少年正疯狂叩首:"姑姑!
我愿献出清河崔氏所有田契!
"武德从尸堆里拎起个哇哇大哭的婴孩:"乖侄孙,你父亲刚骂本宫是吕后转世呢。
"她突然将婴儿抛向空中,在众人尖叫声中稳稳接住:"传旨,即日起加征胡商税三成——充作寒门学子的笔墨钱。
""陛下圣明!
"数百名粗布麻衣的士子轰然跪倒,压碎了青砖缝里未干的血痂。
"你们陇西李氏倒是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