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下来那日,我的准夫君宁怀溪剃发出了家。
整个皇城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他们哪里知道,宁怀溪的发,是我花了五百两请江湖人剃的。
人,也是那江湖人打晕扛进恩山寺的。
这是我重生后,花的最妙的一笔银子。
我在越听栢最穷的时候,让他心愿情愿为了钱,替我卖了命。
这样,他上辈子要的“恩怨两清”,在我这就不做数了!
“为娘就是撞死在那宁家,也不能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睁眼的时候,瞧见我死了五年的娘活了,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娘?”
我明明死在了麓山的那场大火里,为何睁开眼,手上的烙疤全不见了?
她拽着当年宁老太爷许的玉佩,那是两家定亲之物。
上一世她闹过这么一回,被宁家的死对头掐了把柄,御前吹风吹出了赐婚圣旨。
“娘,我不嫁!”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嚎得惊天动地。
“那我和生儿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你爹死的那么冤枉,我这是给你找个正经活法呀!”
我爹死于匪患,可我上辈子活到最后才知道,他活该。
朝廷丢的赈灾银两被上属衙门贪了,他没有举报,反而斩了浔阳山寨一百二十多口,说他们盗窃灾银。
“哟,裴夫人还在做着嫁高门的梦呢?”
“那宁家退婚书都送来了,这人怎的这么不知廉耻还要去闹。”
“怕是那裴家小姐,舍不得那怀溪公子那张皮面吧!”
老宅毕竟是在官家巷,来往的过客嘴上都不客气。
几辆大户贵女的马车经过,能明显听到里面的嘲笑声。
我的脑子里,全是上辈子,和宁怀溪两看生厌的一生。
那道圣旨下来,他恨极了我。
宁怀溪从成婚那日便冷了我,相顾无言困我了十年。
我曾反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