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如命运的重锤,击碎了我的人生。
从那以后,黑暗永远笼罩了我的双眼,双腿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曾经鲜活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将我推入了残疾人的行列。
钟赫声音沙哑:“自那场车祸后,我再也没能踏出医院半步。
学校的朗朗书声、操场上的喧闹,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我再也没见过春日抽芽的绿树、夏夜飞舞的流萤,甚至没机会再看一眼路边的野花野草。
如今我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唯有耳畔的声响,提醒我还活着。”
钟赫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苦涩与不甘:“老天爷像是故意和我作对,开了个残酷至极的玩笑。
我有时真希望,它能干脆给个痛快,让我解脱;要么就别留一丝希望,何必这般反复折磨我……”病房门“吱呀”被推开,小护士攥着缴费单站在门口,神色有些为难:“钟赫,你爸妈己经很久没来续交费用了......医院规定,欠费太久的话,我们只能......只能请你离开。”
她话音落下,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监护仪发出的单调滴答声,一下下敲在空荡的空气里。
钟赫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空洞的双眼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颤抖着摸了摸瘫痪的双腿:“阿姨,我明白。
可您瞧,我连睁眼看看出口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自己走出这扇门呢?”
他摸索着抓住床头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能去哪儿?
又该怎么活?”
小护士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发红,叹了口气说:"唉,实在没办法了。
我去找主任商量,让他联系你家人。
你先别着急,在这儿等着,我尽快想办法。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钟赫的手,转身匆匆离开了病房,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钟赫每日困在病床上,能做的唯有哼唱几句歌打发时光。
隔壁病床同样是个命运坎坷的人——那是个女孩,虽然双目清明,却也如他一般,被残障束缚住双腿。
“嘿,又在唱歌啦?”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俏皮,“你唱得比收音机里的还好听,下回教教我呗?”
钟赫微微侧过脸,虽然空洞的眼瞳无法聚焦,却朝着女孩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一丝笑意:“我听护士说,你爸妈打算给你装假肢?”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真好啊……说不定哪天,你就能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跑了。”
话语里藏着羡慕,也裹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女孩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语气里半是期待半是叹息:“是挺好的,听说进口的假肢特别灵便,能让我重新站起来。”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可价格也贵得吓人,爸妈到处借钱才凑够……”话音渐弱,病房里只余下绵长的叹息。
钟赫喉头哽咽,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真羡慕你啊,还有盼头......我每个月就靠着国家补贴勉强维持,钱一到账就被爸妈拿走了。
以前至少还能用这些交医药费,可这个月......”他摸索着抓住床沿,声音发颤,“连医院都要把我赶走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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