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将这座名为“渊城”的钢铁森林镀上了一层霓虹的浮华。
车流如织,人声鼎沸,每个人都在为明天奔波,却很少有人停下来,倾听这座城市深处,那些被遗忘的低语。
lin林澈,一个看似普通的档案管理员,此刻正站在老城区一条狭窄的巷口。
巷子深处,一盏摇摇欲坠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将潮湿的青苔墙壁映照出斑驳的阴影。
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震颤”。
那不是物理上的震动,而是某种无形信息的波动,像是在耳边低语,又像是遥远的叹息。
这种感觉,伴随他多年,是他无法摆脱的“天赋”,也是他常常感到困扰的“诅咒”。
最近几天,这条巷子里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说法。
有人说深夜会听到孩子的哭声,却寻不到源头;有人说曾看到巷子深处有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穿着旧式校服的女孩;甚至有外卖小哥抱怨,每次经过这里,手机信号都会诡异地中断几秒。
林澈知道,这并非简单的都市传说。
这是“回响”。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自己的感知放大。
那些细碎的“低语”变得清晰起来,像无数个交叠的声音,诉说着恐惧、绝望和无助。
他仿佛看到了一幕幕模糊的画面——奔跑、呼喊、倒塌的砖瓦、弥漫的尘烟……“又来了。”
他低声自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走进巷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巷子深处有一栋废弃的老楼,外墙爬满了藤蔓,窗户破败不堪,像是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这里曾是渊城最早的纺织厂宿舍,后来因为一场火灾而被废弃。
官方的说法是电线老化,但林澈知道,有些“火”烧掉的,远不止是建筑本身。
当他走到老楼门前时,那股“震颤”达到了顶峰。
孩子的哭声变得尖锐,仿佛就在耳边。
一股冰冷的风从门缝里钻出,带着焦糊的气味和某种刺鼻的消毒水味。
林澈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冰冷的墙壁。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更清晰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他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娃娃。
她躲在楼梯拐角,脸上沾着灰尘,眼中充满了恐惧。
外面是火光冲天,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
女孩想跑,却被倒塌的横梁困住……她的哭声,就是巷子里“回响”的源头。
这不是鬼魂,这是被困在时间里的“记忆”。
女孩的绝望和不甘,化作了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以怪谈的形式重演。
就在林澈试图更深入地“读取”这些记忆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冲锋衣,身手敏捷,脸上带着一丝警惕。
“林澈?
你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来人是陆远,渊城“城市记忆管理局”的行动组成员。
他眼神锐利,扫视着西周,似乎在确认是否有异常的物理现象发生。
林澈收回手,苦笑了一下:“你来得真快,看来你们的监测系统也捕捉到异常了。”
陆远走到林澈身边,皱眉看着那栋老楼:“信号波动异常,能量场紊乱。
这次的‘回响’强度比预想的要高。
你感知到了什么?”
林澈指了指老楼:“一个被遗忘的女孩。
她被困在火灾里,她的绝望和对生的渴望,形成了这里的‘回响’。
她不是想害人,她只是……太孤独了。”
陆远沉默了片刻,他虽然无法像林澈那样首接“感知”记忆,但他能感受到那些负面情绪带来的压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持设备,屏幕上显示着各种能量波动图。
“按照规章,我们需要‘清理’它。”
陆远的声音有些低沉,清理意味着用特殊设备强行驱散这些“回响”,让它们暂时消散。
但这并非真正的解决之道,因为记忆的根源还在。
林澈摇了摇头:“不,这次不一样。
我能感觉到,她需要被‘看见’。
如果只是简单清理,她只会更深地沉入城市记忆的底层,下次‘回响’会更强烈。”
陆远看向林澈,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考量。
他知道林澈的能力特殊,也知道他常常会提出一些“非传统”的解决方案。
“你想怎么做?”
陆远问道。
林澈望向那栋漆黑的老楼,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我们不能消除记忆,但我们可以安抚它。
我们需要找到她被困的真相,找到她最深的执念,然后……给她一个结局。”
巷子里的哭声似乎小了一些,又或许,只是林澈的错觉。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渊城深处,还有无数被遗忘的低语,等待着他们去倾听,去修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