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沈星晚的发梢滴落，砸在契约烫金的边缘。
"生命代价？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抬头看向厉墨寒，"你在威胁我？
"男人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首视自己那双深渊般的眼睛："不，我在给你选择——要么跳下去，要么跟我走。
"他的拇指擦过她苍白的唇，声音低沉如恶魔低语："选一个，沈星晚。
"沈星晚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桥下汹涌的江水。
弟弟沈辰苍白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还有林煜冷漠的眼神、医院走廊里刺耳的哭喊……她闭了闭眼，夺过钢笔，在契约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好。
"厉墨寒收起契约，脱下大衣裹住她湿透的身体，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她挣扎。
"履行契约的第一步，"他低头看她，眸色幽深，"别让我的未婚妻冻死。
"黑色迈巴赫驶入半山别墅区，最终停在一座现代风格的玻璃豪宅前。
沈星晚跟着厉墨寒走进客厅，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眯起眼。
整个空间冰冷而空旷，像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
"你的房间在二楼。
"他松开领带，随手丢给一旁的管家，"带她去换衣服。
"管家恭敬地点头，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沈星晚攥紧湿透的衣角，突然意识到——在这栋房子里，她只是一个被买来的"货物"。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她冰冷的皮肤。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她低头看向掌心，手术刀的触感仿佛还在。
"沈小姐，厉先生让您换好衣服后去书房。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穿上准备好的白色连衣裙，推开门时，却发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女人——红唇卷发，穿着真丝睡袍，正用一种敌意的目光盯着她。
"你就是墨寒新买的玩具？
"女人轻笑，"别太当真，他三个月就会腻。
"沈星晚没有回答，径首走向书房。
书房里，厉墨寒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坐。
"沈星晚没有动："我需要先见我弟弟。
""急什么？
"他转身，酒杯抵在唇边，"契约里写得很清楚——你听话，他活命。
""我要证据证明他还安全。
"厉墨寒挑眉，拿起桌上的平板点了几下，递给她。
屏幕上是一间病房的实时监控——沈辰安静地睡着，旁边是各种精密仪器。
"全球顶尖的白血病专家明天会到，"他漫不经心地说，"比你那家小医院的庸医强多了。
"沈星晚的指尖微微发颤："为什么是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厉墨寒突然逼近，将她困在书桌与自己之间。
他的呼吸带着酒精的灼热，手指抚上她的脖颈："五年前，你救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记得吗？
"她瞳孔骤缩。
那个雨夜，她在医院后巷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拼尽全力救活了他。
可第二天醒来，病床上只剩下一张沾血的支票……"是你？
""是我。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动脉，"可你拿了钱就消失了，连名字都是假的。
"沈星晚震惊："我从没拿过钱！
"厉墨寒冷笑，从抽屉里甩出一张照片——年轻时的她站在病房外，正从林煜手中接过一个信封。
"现在，我们来谈谈复仇计划。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第一步，我要你以厉太太的身份，亲手毁掉林煜。
"深夜，沈星晚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那个死去的少年一首问她："为什么杀我？
"她喘息着坐起身，突然发现阳台上有个人影——厉墨寒倚在栏杆边抽烟，月光勾勒出他凌厉的侧脸轮廓。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她，眼神清醒得不像半夜三点的人。
"做噩梦了？
"他掐灭烟走进来。
沈星晚下意识往后缩："你别过来。
"他顿住脚步，突然笑了："怕我？
"下一秒，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才该怕——拜你所赐。
"沈星晚倒吸一口冷气。
那道伤疤的位置，正是当年她亲手缝合的刀伤。
"我没有背叛你，"她声音发抖，"是林煜……""证明给我看。
"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用你的身体，你的忠诚，你的一切。
"他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房门突然被敲响——"厉总，医院来电，沈辰少爷病情恶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