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企鹅灯牌在晨雾中忽明忽暗，屋内林暖暖调整发间的水晶雪花发卡时，终于意识到这个号称"北极秘境"的更衣室好像有些不对劲。梳妆镜边缘结起了蛛网状的霜花，挂在挂钩上的毛呢大衣看起来都变硬了，就连空气里都漂浮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谁把冷气开这么低的！
"我今天可是画了特意学来的斩男妆。"镜子里，暖暖玫瑰豆沙色的唇釉在低温下有些凝固，倒显得像偷吃草莓冰淇淋时沾了糖霜。工牌在胸前晃悠，金属吊坠上"宠物天堂殡葬师"的字样在镜中折射出细碎银光。
当那个穿着北极熊围裙的男人一边喝着水，一边破门而入时，暖暖正试图用棉签修正晕染的眼线。围裙的兜里探出个绳子拴着的小漂流瓶，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轻轻摇晃，保温杯壁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这位小姐，您是在给眼睛定位吗？"
仿佛含着碎冰一样的声线让暖暖手一抖，棉签在眼尾拉出条滑稽的黑线。镜中倒映出男人倚着门框的身影，一个穿着北极熊围裙，里面一身蓝色工作服，一手端着保温杯，一手拿着手机，透明手机壳背面还嵌着个黑白二维码，下方印着"扫描获取今日冷笑话"。
"这是女更衣室！"暖暖慌忙擦着眼角那条滑稽的黑线，沾的手指上黑了一片。
男人用杯子轻敲墙面，施工告示簌簌落下冰渣："准确地说，是女更衣室改造的冰雕工具间。"他忽然凑近镜子，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毕竟没人会在停尸房隔壁化妆——除非想给冷藏柜里的雪纳瑞当伴娘。"
暖暖这才注意到墙角堆着的冰雕工具，电锯锯齿上还挂着晶莹的冰凌。她故作镇定地摸出气垫补妆，镜面倒映出对方玩偶衣口袋别着的漂流瓶，冻在冰晶里的纸条隐约可见"企鹅为什么不去北极"的字样。
"程北极！开工了！"走廊传来沉闷的捶门声。
男人转身时围裙上的熊尾巴扫过暖暖的小腿，塑料熊爪蹭过雪地靴，留下细碎的冰碴。暖暖瞥见他身后透明背包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