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嫁衣
婚纱店试衣间的镜面倒映着三十六盏水晶灯，我在旋转台阶上提起缀满珍珠的裙摆。顾明城倚在雕花廊柱旁，西装口袋里露出的红丝绒方巾刺得人眼眶生疼——那是我三天前亲手熨烫的，此刻却浸着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气息。
"昭昭转个身？"他举着直播手机靠近，镜头扫过我后腰时突然停顿半秒。弹幕飞过成片“顾总看呆啦”的调侃，只有我知道，他是在确认那处被婚纱高领遮住的淤痕。
昨夜他醉酒归家，指尖缠绕着我的发梢突然收紧："你锁骨下的痣，应该再往左两公分才对。"梳妆镜里，他瞳孔映着窗外血色月光，像极了三年前校花溺亡那晚的天象。
更衣室衣柜突然发出异响，我借口补妆闪身而入。蕾丝手套刚触到鎏金把手，整面衣柜轰然洞开。那件焦黑的立领校服跌落在地，领口别着的樱花胸针还在渗血——正是校花失踪当日佩戴的款式。
"宝贝在找什么？"顾明城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我猛地转身，直播镜头正对着衣柜内部。弹幕突然停滞，所有人都看见挂在最深处的那排婚纱：十二件不同款式的染血嫁衣，每件胸口都别着带编号的解剖刀。
我踉跄着撞上梳妆台，指甲抠进雕花镜框缝隙。镜面突然翻转，露出背后整墙的监控屏幕。第七块画面里，顾明城正将冷冻睫毛粘贴在玩偶眼眶，背景音是新闻播报："...第三起新娘失踪案..."
"昭昭脸色好差呢。"他温热的掌心覆上我手背，无名指上的钻戒寒光凛冽。三天前他单膝跪地时，这枚戒指曾划破我的指尖，此刻戒托内侧的暗槽里，还残留着凝固的血痂。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抓起梳妆台上的鎏金剪刀刺向镜面。玻璃碎裂的刹那，十二个冷冻舱在墙后显现，每个舱门都贴着心电图——正是那些悬案受害者最后的心跳记录。
"看来游戏要提前了。"顾明城笑着按下遥控器，试衣间突然陷入黑暗。直播手机坠地的瞬间，我摸到他后腰的瑞士军刀——刀刃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