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小强子猛地喷出一口黄汤，睫毛上挂着的粪渣簌簌掉进嘴里。他胡乱抹了把脸，指尖黏腻的触感让人想起过期酸奶里的结块。
"祖宗显灵！可算把魂儿勾回来了！"沾着粪星的络腮胡几乎怼到他脸上，三叔的蒜味口气混着粪坑发酵的酸爽，熏得小强子又干呕起来。
"小六子！再浇一桶！"尖细的嗓音刺破耳膜。小强子还没看清来人，整桶井水就顺着衣领灌进裤裆，激得他原地蹦起三尺高："你丫浇花呢！"
晨雾中的"御净轩"金匾晃得人眼晕，汉白玉雕的貔貅排水口正噗噗往外喷粪汤。小强子盯着自己泡发的指尖，两世记忆如粪水倒灌——前世在工地被大叔灌醉掉进化粪池，今生在唐朝当粪工跌入御厕，敢情他跟五谷轮回所结了三生孽缘？
"发什么癔症！"绣金线的皂靴踹在***上，面白无须的太监刘公公捏着兰花指："晦气玩意儿，冲撞了中秋宴席，小心你的皮囊！给咱家轰出去！"
小强子被小六子推搡着跨过月洞门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三叔正撅着***掏阴沟，腰间晃荡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那钥匙能开长安城三十六坊的粪窖，搁现代怎么也是个垃圾分类局局长。
2
事情要从中秋寅时说起。尚食局的炊烟刚爬上飞檐，御净轩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闷响。三层楼高的粪浪冲开雕花木门，把值夜太监拍在宫墙上，活脱脱一幅《韩熙载夜宴图》泼粪版。
"得亏今早圣人移驾华清宫......"三叔把铁鹤嘴捅进阴渠时，压低了破锣嗓："听说吐蕃进贡的牦牛乳酪全堵在下水口，尚食局那帮杀才还往里倒糯米粉！"
小强子踩着人字木梯，看粪水在琉璃地砖上画出抽象派山水。他刚想吐槽这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脚底楠木板突然"咔嚓"裂开。最后的记忆是漫天飞舞的厕筹，还有三叔那句带着哭腔的"抓紧掏粪勺"。
"这差事美着呢！"三叔曾醉醺醺地显摆过粪工行规：进宰相府通渠能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