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突然离开了我。
在得知我即将离世的时候,他放下一切祈求我的原谅。
可我已经时日无多,我会选择原谅他吗?
想想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第1章我蜷缩在病床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留置针的透明胶布。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在午夜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门轴转动的轻响让我睫毛颤了颤,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一丝雪松香,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停在离病床三步远的位置。
我盯着他裤脚沾着的泥点,想起三小时前护工说他站在住院部楼下淋雨,突然觉得可笑。
"徐医生说你今天吐了七次。
"陆沉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砂纸。
我数着他西裤的褶皱,想起离婚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玄关,深灰色大衣上落着细雪。
那天我刚从医院回来,诊断书在包里烫得像块烙铁。
他摘下婚戒扔在茶几上,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签了吧,趁我还能给你体面。
"我到现在都记得纸页划过虎口的锐痛,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和离婚协议在桌角叠成嘲讽的直角。
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诊断报告,死亡通知轻飘飘落在他脚边,可他连弯腰的耐心都没有。
"沈知意,看着我。
"床垫微微下陷,冷杉气息扑面而来。
我条件反射地往后缩,输液管在护栏上撞出清脆声响。
他悬在半空的手掌纹路深刻,无名指根还有浅浅的戒痕。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心率从90飙到120。
我捂住抽痛的胃部,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病号服。
他按呼叫铃的动作太急,手背青筋暴起的样子像极了那晚撕碎体检报告的我。
"32床又呕吐了?
"徐医生冲进来时白大褂还敞着,看清房内情形后冷笑出声:"陆总又来视察临终关怀?
要不要给您直播化疗过程?
"陆沉的拳头砸在墙上时,我正把带血的胃液吐进护理垫。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恍惚看见二十三岁的自己捧着保温桶站在陆氏大楼下,胃痛到蹲在花坛边等了他四个小时。
那时他刚接手家族企业,我总骗他说吃过饭了,省下午餐钱给他买醒酒药。
现在他腕表的价格够买下半座医院,却换不回我被化疗摧毁的味觉。
"为什么不说